仰心喝了點水,嘴唇濡濕,搭配溫潤的眼。
唐良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聽仰心用悅耳的聲音說道:“是啊,我怕我的朋友找不到我。”
“那你怎麼忽然暈倒了?”薛瑜插嘴道,“還挺好聽,不過突然就斷了,吓了我一跳。”
仰心聞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抱歉吓到你,我心髒先天有點毛病。剛才吹曲子的時候,不知道什麼野獸突然叫了一聲,我身體不太好,這一吓直接暈了過去,所以才突然中斷了。”
野獸……?
薛瑜翻着白眼回憶了一下,不知他想到了什麼,薛瑜的表情忽然變得奇怪,随後縮着身子低下頭,抿着嘴不再說話。
霍澤淵則在一旁,簡明扼要的介紹起仰心身後的這棟建築。
唐良晏和仰心坐在一起,兩雙稚嫩的齊刷刷盯着霍澤淵,乍一看還挺像在讀大學生。
見兩人擺出這樣一副認真的姿态,霍澤淵也立即正襟危坐,他老教授一樣咳嗽了兩聲。
并不是真的渴,也不是喉嚨癢,隻是他研究生時期的教授是這個樣子,他有樣學樣的模仿一下。
原隻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博學。
可令他沒想到,仰心立刻恭敬的遞上他才喝了兩口的水。
他不想喝,剛要擺手說不用。
唐良晏卻皺起眉頭,先一步搶了過來。
他咕咚喝了一大口。
霍澤淵不悅的“啧”了聲,又低頭看看尚沒擰住的瓶口,嘴巴突然就渴了,還在猶豫要不要伸手嘗一下。
沒成想半路又跳出了個程咬金,這瓶水竟讓薛瑜拿了去。
他喝了小半瓶,才心滿意足的遞給霍澤淵。
霍澤淵此刻臉冰冷極了,盯着薛瑜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凍死。
“怎麼了?”薛瑜無辜的說道,“怎麼樣麼看着我,我給你留了半瓶水啊。”
霍澤淵翻了個白眼,一口水沒喝,擰好蓋子還給了仰心,仰心把水放到一邊。
薛瑜撓着頭,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了這尊瘟神。
……
霍澤淵說了許多,包括許多還不曾和唐良晏說起過的,有關鬼母殿的事。
說是“事”,但其實不過是一些民間的傳說,經過前輩們摸索排查整合,把最貼合實際、能解決他們疑惑的一部分作為真相發布,讓知道這些内情,有幸來到這裡的人 ,在見到這樣一座神秘詭異的建築時,稍微有點依據可以靠攏。
霍澤淵一席簡單的介紹語結束。
仰心聽的雲裡霧裡,他是一張白紙,還沒從這地下世界遇到什麼超出他認知之外的事物。
于是在拼命理解了霍澤淵的話語後,他猶疑的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西王母在這座山裡發現了可能長生的方法,于是在這裡進行了很多實驗,到了最後,她終于研究出來,還把長生的方法放進了我身後的這座宮殿裡?”
“你總結的很好,這就是我的意思。”
仰心幾次欲言又止,嘴巴開開合合,兩條柳葉眉不知因為什麼總是皺着。
仰心小聲嘀咕道:“騙小孩子的吧,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長生術。”
“是啊,霍澤淵,這東西到底都是誰告訴你的?這也太離譜了。”唐良晏攤開手,無語的看着霍澤淵。
霍澤淵笑了笑,“你爸說的。”
“我爸?!”
“唐清山。”
還真是他爸,唐良晏閉住眼睛,感歎道:“他到底是不是中邪了,還是被奪舍了……我媽難道上他身了?長生長生,生的我都要被這兩個字整瘋魔了。”
探險遊戲一不小心成了解密遊戲,唐良晏頭痛的揉着太陽穴。
反倒是不太喜歡動腦子的薛瑜在一邊快活的開解他說:“嗨!糾結這些幹什麼。咱們都到長生殿了,能不能長生,進去看看不就得了。”
話音剛落,寂靜的空間忽然傳出一聲震天的巨響。
猶如悶雷猝不及防的炸開,仰心突然心驚,痛苦的張着嘴巴捂着心口倒進了唐良晏懷裡。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門後響起,緊接着,他們身後的巨門緩緩打開。
一道憤怒的女聲從大門緩緩打開的縫隙中傳進衆人的耳朵。
“放開我!我要出去找人!”
“趙禁!松開我!!”
“是秦殊!”薛瑜嚯的站起身。
霍澤淵也站了起來,兩人迅速奔到玉門之前,唯餘唐良晏,懷裡還抱着受驚心痛的仰心,還用盡畢生的溫柔語氣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