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
啞巴點頭。
黃海伊捂住眼睛,怪不得她眼珠這麼酸。
她揉了一會眼睛,一直在耳邊響動的話終于被她聽進了耳朵裡,原來是唐良晏在研究這門是怎麼打開的。雖然它隻開了一道僅能容納一人進去的縫隙,但光看這門的面積也知道不是很輕松。
那門裡一米高的位置垂下來一條玄黑的粗長鐵鍊,一端連着同側的牆,穿進去,鑲進玉牆裡,又肉眼可見的蜿蜒進地底。
唐良晏撫摸着這條鐵鍊,問道:“啞巴,你們來的時候怎麼開得這門?”
啞巴比劃着手語:來的時候門就是這樣的。
黃海伊閉上眼仔細回憶,好像還真是。
唐良晏拽着那條鐵鍊,在上面認認真真的摸了半天,什麼機關也沒有。霍澤淵從門前一隻探索到那嵌着鐵鍊的玉牆,手指觸碰接口處,鐵鍊和牆體之間有一道明顯的劃痕。
“那條鍊子應該會動。”
“會動?”
“你試着往下拉!”
霍澤淵撤回手,唐良晏聽話的狠狠向下一用力。
玉牆裡面傳出轟隆隆伴随鐵器碰撞的響聲。
唐良晏吃驚的望着玉牆,“什麼在響?”
“是牆裡面的鐵鍊,你過來盯着,我來拉。”
霍澤淵感覺唐良晏那細胳膊細腿沒甚力氣,他直奔門邊的鎖鍊,雙手觸碰沉重質感的鐵鍊。啞巴也幫上手,随着兩人一鼓作氣,一陣仿若海嘯一般的怒音從地底傳來,唐良晏豎起耳朵,仿佛還能聽見鐵鍊穿過水層悶悶地鈍響,而後,鐵鍊便從牆裡硬生生拽出來大半截。玉門晃蕩了一下,霍澤淵拉着啞巴松開鍊子,門縫肉眼可見的擴大了一些。
“所以這個鍊子是控制這扇門的?!”
黃海伊道:“那怎麼關上呢?”
霍澤淵想了想,招呼着啞巴用力的一推,可能是門軸制作時候的巧思,從裡面很容易就被推動。
黃海伊恍然大悟,反倒是一邊的唐良晏,他宛如石柱一般呆呆的站在門後面,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等霍澤淵解決完黃海伊的問題,他才出聲道出自己的疑惑:“可咱們這是從裡面啊,外面可沒有這條鍊子,那外面的人怎麼進來?”
衆人皆是一愣,聞言快步繞到外面,如唐良晏所言,外面門邊果真沒有那樣一道玄黑的鐵鍊。霍澤淵伸手去觸摸和裡面對應位置的牆面,手感皆是溫潤的,卻沒有一處像有暗藏機關的樣子。
在離大概十米遠的地方,薛瑜本來安安靜靜的陪着秦大夫治療仰心的傷,見這邊好像出了點什麼事,他不放心的走了過去。
“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薛瑜見霍澤淵和唐良晏臉上皆是凝重,也忍不住憂心,“告訴告訴我啊,我就一會不在,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唐良晏腦袋瓜正奮力思考呢,不想被薛瑜就此打斷,他随手一指身後,“讓他告訴你!”
薛瑜急着看過去,看完臉色一凝,“你是有病,啞巴怎麼告訴我?!他那手語跟打蚊子似的我又看不懂!”
“那不是還有海伊?”
黃海伊也陷在自己的想法裡,被忽然點名,她懵懵的看過來,簡練的把事情和薛瑜講了一通。
薛瑜聽完,倒是沒有很疑惑,但他不解:“既然沒有機關,那不能直接推開嗎?”說着,他就單槍匹馬的走到門邊,渾身力氣都用上,結果那門原封不動。
“不是,我真覺得再多幾個人就能推開了了!”
他擡頭瞪着有上百米高的門,說完自己都想笑。
唐良晏不想理他,霍澤淵抽出空讓他走遠一點,他伸手摸摸兜,沒有煙了。他隻得又把薛瑜叫回來。
搶了根煙出來,他點火抽了一口,倚在牆上,唐良晏等人圍了一圈。他低沉道:“各位這次有什麼想法嗎?這扇門從外面沒有千八百人根本弄不開。”
唐良晏已經思考了半天,他率先說道:“第一種可能,這扇門外面打開的機關我們沒找到。”
霍澤淵點頭,“但是這附近能摸到的地方我全看了……算了,一會再找找看,你繼續說。”
唐良晏繼續道:“第二種可能,真的像你說的,以前的的确确有千八百人來到這裡打開門,所以門才會在外面不設機關。”
霍澤淵:“這種可能,那需要了解這的曆史,我們目前一點确切的文獻資料也沒有,我持保留意見。”
黃海伊:“我倒覺得不會是這樣。”
薛瑜反問:“為什麼?”
“你想啊,既然有這麼多人來到這,從外面把門推開,那為什麼還要從裡面弄那個機關?”
薛瑜道:“從外面推開的人又不是都可以進去的,士兵幫長官打開大門而已,接下來的任務是站在門外守門,可不是全都能進長官家裡面吧。”
黃海伊被噎住,她琢磨好像也有道理,安靜下來聽唐良晏說起他的最後一種猜測:“咱們剛才試驗過,那鐵鍊差不多一個成年男人的咯兩就可以拽動。如果我們默認必須是人打開這扇門,那麼裡面設下機關,外面不設機關,有一種可能,是設計這扇門的人,默認門隻會從裡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