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
薛瑜花了幾分鐘眯了一覺,被他們倆吵醒,他睡眼惺忪的問:“對什麼?什麼對了?”
霍澤淵:“大熊的屍體不是最一開始就在這兒的,應該是有人将他搬運到了這裡。十有八九,就是之前長道裡找不見屍體的那個!”
霍澤淵說話時,唐良晏扭身蹲在大熊的屍體旁邊,觀察起他的頭顱。
顱骨碎的厲害後腦那一片基本上全碎了,倒是蠻符合當時的那個場景。
“你剛才要說什麼?唐良晏?”
唐良晏頭也沒回,目光看着大熊的腹部,這正是他在看霍澤淵屍體檢查時耿耿于懷的地方。他道:“我接着你的話題說,他的腹部還有一道傷口,傷口深,走向平直,很明顯是人為的,墜落時不小心的劃傷傷口處的撕裂根本就不會那麼平整。極有可能是墜落到地面上之後被人又補了一刀。”
“嗯……我總結一下。”薛瑜睜大眼睛,“目前判斷不出他腹部的傷口到底是生前還是死後産生吧,那麼也可以這樣說:大熊在長廊口墜了下來,有人速度極快的将他的屍體運到了這裡,并且又在他身上補了一刀。是這個意思嗎?”
“大差不差!”
“但是來這裡的除了咱們這一批人……哦,還有誤入進來的仰心和他的那個同伴,也就沒有别人了。仰心和他同伴又都隻是學生,看着也幹不來這樣的活。咱們這一波人都在一起,誰能神通廣大到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他躺着,深思熟慮時目光望着渺遠的天空。不知是不是腐屍的臭味聞習慣了,他竟忽然聞到一陣烤魚想。他本以為是自己的鼻子聞得味道太臭在自救,但偏偏那味道愈加濃烈,他奔着香味的來源看過去,從他的視角看,頭頂手電筒的光線逆光刺眼,他看見了霍澤淵兩個身影。以為隻是重影,恰好此刻霍澤淵貼心的怕把他眼睛晃瞎,偏過了身去。
兩道身影一道離開,另一道竟沒動!
薛瑜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一手奪過霍澤淵的手電筒照向那道影子。
影子沒有消失。
薛瑜死命的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後,他顫抖着聲音疑問着:“唐良晏!”
“嗯?”唐良晏扭過頭,“怎麼了?”
霍澤淵順着薛瑜的光線看過去也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他錯愕的瞪大眼睛。
兩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唐良晏察覺不對,立馬将視線沿着手電筒的光線看去。當他看清站在他頭頂正上方坑洞邊上的人臉時,登時毛骨悚然,他聽見薛瑜道:
“你旁邊的屍體是大熊,那……上面那個人是誰啊?”
……
難不成最一開始的推測就是錯的?
難不成大熊根本就沒死?
難不成他認錯了人?
唐良晏驚悚的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屍體,屍體裡繁殖的蛆蟲還在争先恐後地吞吃他的腐肉,那顆紫皮糖還揣在他兜裡!
事情的走向越發詭谲。
大坑邊上活生生的大熊,手裡正拿着他們架在火上還沒吃的烤魚。
他粗犷的吞吃着魚肉,面無表情的俯視着唐良晏。
他的動作,他的表情,他出現的這幾秒鐘種種行為都讓唐良晏覺得詭異。
但他的皮囊又是那麼熟悉。
唐良晏慢慢向後撤退,大熊的視線就随着他的後退慢慢移動。
這種無聲的對峙一直持續到大熊将手中的烤魚囫囵吞棗的吃光,他随手将剩下的東西向後一扔。出其不意的縱深躍進這個起碼五米深的洞裡。
他移動時 ,光有一秒照到了他的腳上。
而唐良晏那一秒看的真切,他的腳上,是和那屍體腳上一摸一樣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