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家裡人說過點有關這些的事情,古人有‘入土為安’‘入水為安’的說法,那些船棺按照以往的習俗應該是要入水的,怎麼會全都堆在坑裡?”
“的确,船棺入水是我們最常見到的一種墓葬方式。”霍澤淵解釋道:“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是這種習俗,比如兩千年的時候考古學家在成都發掘出一座戰國早期的大型船棺、獨木棺墓葬。那個墓葬坑直壁墓坑長30.5米,寬20.3米,坑口距地表3.8-4.5米,是一座沒有入水,平行排列于墓坑底部,棺木之下,間距1.2米、直徑0.35~0.4的15排枕木上的‘非入水型船棺墓葬’。①”
薛瑜當時大緻看了一眼,有點印象。想了想發現享堂後的那個墓葬坑河霍澤淵說的這個還挺像,他興緻盎然道:“這麼一說,咱們這塊的這個墓葬坑和你說的那個還真是大差不差,長度也差不多,寬度也差不多。不過可惜了,應該把那個棺材掘開看看,能葬在這的人,肯定得有點不凡在身上……”
唐良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想看看有沒有陪葬品吧。”
“我沒有!”薛瑜這次真沒起這個想法,他就是單純的想看看,“你怎麼冤枉人?!我可是軍人,我一切為了人民!”
“那你還想刨人民的棺材?”
薛瑜一愣,“他們也算人民嗎?都埋在這了,連新中國的春風都沒沐浴過。”
唐良晏氣笑了,“你還挺有覺悟,但不管他們算不算人民你也不能刨人家的墳,那叫盜墓,是要遭天譴的,是要進警察局的。”
薛瑜欲言又止,唐良晏預判他:“偷偷刨也不行,我會舉報你。”
薛瑜氣的翻了個白眼,一轉身走了。
“他背包裡的是什麼?”
薛瑜離衆人遠遠的,在最前面走路。他的背包撐的鼓囊囊的,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
秦殊道:“好像是昨天還沒吃的烤魚。”
霍澤淵:“生的,他後來趁咱們睡覺自己抓的,全塞自己包裡了。”
那魚還挺大,沒幾條就把那個大的背包塞得滿滿當當。
唐良晏對着秦殊說道:“這魚還挺好,他離我那麼近,我一點也沒聞到魚腥味。而且昨天吃的時候它也沒刺,這到底是種什麼魚?”
“可能是比較原始的……”
“誰問你了?”
唐良晏依舊不想聽霍澤淵說話,他冷着臉把他攆到許那邊去,“你去和那個一起走。”
這樣隊伍就拉的有點長,兩個梯隊之間離開了四五米遠。黃海伊一直跟在秦殊身邊,她睡前受了驚吓,睡醒一覺後精氣神還是怏怏地。拉着秦殊的袖子慢慢那走,多出幾分粘人的味道來。
秦殊道:“這個地方這麼危險,你爸爸卻帶着你來這裡,怎麼想的。”
黃海伊仰起頭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放在唐良晏身上,說:“我爸爸說,隻要來到這,就能獲得永生。我會一輩子不老不死,無病無痛。”
“你爸爸真是走火入魔了,你才這麼大,就開始動這些心思。”不過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秦殊幾次想說些不好聽的,但想了想,也就作罷了。
倒是唐良晏在一邊說:“要是這真有長生的方法,怎麼還會有祭祀先人的廟堂?後面又怎麼還會有那麼多棺材,那棺材裡葬的人早就全都飛升成仙了吧。”
說的也有道理,黃海伊懶洋洋聽一耳朵,疲憊的往前走着。
從白橋到大殿之間大約五百米,沒一會就走到了頭。
霍澤淵拿手電筒環視了一圈,主殿磅礴,約百米高,寬度更是驚人,質地和最外圍的玉牆料子相同,摸上去溫潤膩手。除此外兩邊各有一個偏殿,比不得主殿一半高,材料還是木制的。從遠處向着這邊看,根本看不見這兩個小小的偏殿,而且時間久了積了不少灰,建在主殿邊就顯得窩窩囊囊的。
“這兩個偏殿像後安上的!”黃海伊道。
“是啊,有點像我部隊駐村時住的地方,大院兩邊放柴火飼牲口的窩棚。”
薛瑜是很不會說好聽的話的,話音未落,他從霍澤淵的包裡拿出照明彈打了一發,照明彈竄這火光飛到頂點,“唰”一下瞬間照亮四周。
“給西王母打個招呼吧。”
亮光充斥正俄國視野時,唐良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眯着眼睛,仰着頭看着大殿上豎着立了一塊牌子。放置在門前偏上方的位置,牌子上的字已經磨得看不清了,唐良晏看不清楚,但他潛意識覺得這或許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薛瑜!你有沒有望遠鏡?”
“帶了一個,但路上丢了。”
唐良晏收回索要的手,一臉失望。
“你要望遠鏡幹什麼?這老大的東西你還不夠看?”
“神經病,我是想看那個——”
他指着那塊牌匾,薛瑜目光送過去,轉而眯起來,“好多字啊……”
“你能看得清?!”唐良晏驚喜道。
“那肯定,我又不讀書。”薛瑜自信一笑,往前走了走,聚精會神的看起來。
霍澤淵在一邊無奈一笑,小聲說道:“你找他有什麼用,他又看不懂。”
唐良晏沒理他,沒過幾秒,薛瑜卻果真如霍澤淵說的,灰溜溜的走回來。
“怎麼了?”
薛瑜濃眉皺成川字,“我不認字。”
唐良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