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法嗎?”霍澤淵問。
唐良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微微仰起頭說:“都是不确定的東西,我預感樹總不會無緣無故成了妖,而且它也不能稱得上是妖,你們想一想我和薛瑜中邪的經過,我們兩個的意識被抽離到另一個空間另一個人身上,是這棵樹主觀要這麼做的嗎?我倒認為是它自身就具有這種功能。”
“但是一棵正常的樹,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霍澤淵想回頭看一眼那棵樹,脖頸微微一轉,又硬生生刹住了車。
“要不然我也試試。”
唐良晏伸手去扯他的胳膊,“别冒險,進去不一定發生什麼呢。我這幾次昏倒隻有這一次有點印象,一醒過來也記不住什麼。何必再去冒險。”
薛瑜也急的應和,“是啊是啊,我現在什麼記憶也沒留住,你就是感受一次估計和我們兩個也沒什麼兩樣,還是别冒這個險的好。”
霍澤淵微微沉思,“那這棵樹的秘密,就斷在這了。”
他低頭看着唐良晏的眼睛,那雙眼睛裡仿佛釀着一汪水,昏暗的光線下清淩淩的,唐良晏難得溫柔的說:“怎麼會,說是秘密,知不知道不也就那麼回事。知道它能做什麼,有什麼壞處,避開就是了。為了這點東西隻身犯險,出了事怎麼辦?”
霍澤淵想試一次的想法終止,他說:“那就繼續邏輯推理吃,既然這棵樹可能單純具有這種功能,你提出這一點,之後想說什麼呢?”
唐良晏看向秦殊:“你一開始說這棵樹是血龍木,可以肯定嗎?”
秦殊不能肯定,她說:“不是‘是’,是像,但也隻是樹幹像。在目前人類所知道的樹木中,隻有血龍木具有透光性,強光照射下剔透玲珑。我一開始之所以說它是,就是因為這棵樹也具有這種特性。但是它和血龍木生長的氣候眼睛相差太多,我……我又有些不敢肯定了。”
“血龍木生長在印度?”
唐良晏之前似乎是聽薛瑜提起過,總之朦胧有些印象。
秦殊道:“印度,馬來西亞……就是東南亞那一帶。咱們這是大陸内部,還是雪山地界,又幹又冷,我覺得同生出一種植物的可能性……懸。不過我剛才已經讓薛瑜取了樣,可以出去的話我拿着去做鑒定,那樣得到的結論會更準确一些。”秦殊解釋完,又道:“怎麼忽然間又問起這個,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你剛才提到這棵樹具有和血龍木一樣的透光性,這種特點又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我在想,這棵樹會不會是血龍木變異的樹種。第一,你剛才提到的環境條件,這座屋子裡的溫度的确不高,但是遠達不到寒冷的說法,而出了大殿外頭就很熱了。”
“對對對!不止大殿,從咱們從那帶紅蟲子的樹上爬下來就熱的要命了。”薛瑜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級,最怕熱,一說到這個話題就忍不住發牢騷。
“第二,除了熱之外,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屋子裡起了一場大霧。形成霧氣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咱們把大殿的門打開了——首先外面溫度又高,又有一條河,這就蒸發出充足的水汽。而這座屋子裡的溫度要比外頭的低,于是熱的水汽順着門口進來,遇到冷空氣使水汽達到飽和,這就形成了我們最終看到的那場大霧。”
秦殊一拍腦袋,“我學過,我初中學過這個。”她恍然大悟,又不好意思的一笑,“全還給老師了,我還以為鬧鬼呢。”
“想起來就行。”唐良晏攤手,“隻怕是薛瑜這樣的,想想起來還沒這個基礎。”
薛瑜莫名其妙被厭惡攻擊,咬着牙:“呸!一會烤魚好了你别吃!”
突然說起烤魚,薛瑜哎呀一聲站起來。
秦殊問:“你是不是把黃小姐一個人扔外頭了?!”她剛才竟然沒注意到。
薛瑜忙往外走,“我以為叫我就一小會的事我就回去,她說幫着看着烤魚别糊了,我就沒管。”
直走到大殿笨重的玉大門邊,薛瑜先亮起強光手電照着向外看了一眼。
烤魚架的火已經熄了,架子邊也不見黃海伊的身影。
他心髒瞬間提了起來。
秦殊也出來了到他身邊。
先前薛瑜還急,目光一轉,卻見黃海伊站在大殿和左偏殿交彙的地方,仰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提起來的心又落回到了胸膛裡。
他大喊了一聲黃海伊的名字,喊聲在這個碩大的空間裡回音陣陣,莫名的讓薛瑜有些發怵,好似怕驚動什麼。
黃海伊聽見叫她,扭過頭,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你回去繼續和唐良晏他們繼續說,我去看看,沒什麼事我帶她和你們彙合。”
“用不用等你們一起?”
“不用,我又聽不太懂。你先去幫唐良晏他們一起想想,隻把最後結果告訴我就行。”
他捏着手電筒向那邊走了,秦殊轉身回到大殿。
“黃海伊怎麼樣?”唐良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