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事沒跟我們交代呢,你還記得嗎?”
唐良晏記不得一點,茫然道:“這位警官,你還想聽我說什麼呢?”
霍澤淵立刻作出警察的嚴峻神色:“我在牆縫裡找到你之後,你怎麼知道如何出來的?”
“報告警官先生!”
“講!”
“我忘了。”
霍澤淵分毫不信,冷笑着看着他,“那你在想一會,等咱們讨論完這塊,你再想不起來,警官可就要刑訊逼供了。”
“哦。”唐良晏不以為然,抹了把臉,“那就打死我吧。”
焦灼的推理時間因他這一句玩笑話變得生動,一團漿糊般的大腦喘過了一口氣。
“說起這的空間。”紛亂的思緒再秦殊腦海中呈現,“大殿裡的那面青銅鏡,我和霍老闆讨論了很久,還是認為……那個鏡子裡面有一個獨立的空間。”這個用物理知識解釋起來會比較的麻煩,秦殊幹脆提起現實中的證據。“從牆裡出來之後,咱們碰見的呢個唐良晏,最後就是跳進鏡子裡消失的。”
“原來那個複刻出現的時間那麼早,我還以為……”唐良晏欲言又止。
秦殊道:“你進了壁畫之後,我和霍老闆也尋到了進去的路。但是沒過多久就遇見了岔路口,分開後也就一會,那個複刻就裝成你的身份,從後面跑來找到我。”
薛瑜驚訝地問:“你那是就起了疑心?”他嘗試着帶入了自己,感覺自己太遲鈍,肯定不會發現唐良晏有什麼不對勁的。
秦殊點了點頭,并且眉頭緊皺。
“這話說來更長,我比霍老闆後進去一步,正巧最後一秒看見外面又有了一個唐良晏,關鍵我那會本以為唐良晏進到了我們即将進去的那個可能空間裡,就留了個心眼。直到真的見到他,我觀察他的臉,竟然發現他眼角的痣和你的,是相反的方向,那一刻我就明白我眼前這個唐良晏有問題。”她一股腦,也不帶什麼語言連貫性,隻把她遇到的事情盡全力口述出來。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我的錯覺。就是,他追上我之後,不是勸阻我立刻回去和霍澤淵彙合,就是拉着我斜着走路。這句話的措辭可能有點問題,我解釋一下……就好像你旁邊有一堵設了高壓線的牆。之後……空間就塌了。現在再回想,我的感覺應該沒錯,應該就是他構造的這個空間到了邊界線。邊界線被沖破,幻境裡的世界就碎了。”
“可是按照你這個說法來看,那他為什麼要構造那群勞工鑄造銅鏡的幻境呢?”這是讓霍澤淵大為不解的地方,“我和你分開之後,一路按照說好的路線走,最後上了一個高台。高台上許多勞工在忙碌着用大殿裡的那個青銅器燒熱,将浮雕上那條大蛇倒進去煮。它的肉煮出來不是正常的肉塊,而是漿糊。那漿糊冷卻之後,就是大殿殿牆的材料。而蛇的眼睛,經過淬火之後,就是裡面吊着的銅鏡。可問題是,複刻鑄造這個空間做什麼呢?尤其是鑄造我遇到的那個空間。”
秦殊:“不是說複刻對待原身有很強的敵意?會不會是為了殺掉唐良晏呢?”
“為了殺掉他,他應該到我這邊來。”
這裡推理出現了矛盾,唐良晏卻敏感的捕捉到一點,他先問道:“秦殊,你那邊邊界破碎的時候是什麼樣兒的?”
他比劃着,“有沒有看到過高高的,發着綠光的,像玻璃似的牆?”
秦殊晃晃頭,“沒有這些,隻是視野有光亮了,還有風撲到臉上的四周亂哄哄的。過了沒有兩三秒,我就站在空間外了。”
“哦?是這樣啊。”唐良晏擡手一頓,“那我可以斷定,你們兩個在的空間,不是一個。”
三家争鳴。
薛瑜難得在其中感受到團隊的力量,雖然聽的一知半解,腦袋有時候也跟不上他們轉變的語序,你來我往的推理路線,但是眼睛卻變得亮亮的,眨巴眨巴,恭敬的看着唐良晏:“你又有什麼新想法了?”
唐良晏一擡下巴,“不是想法,是我來這裡時做的背調。”
他幹幹淨淨的手指曲起來,比劃出石頭的橢圓形形狀。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趙禁帶我去營地的時候,我們帶回去一包石頭。”
薛瑜舉手,“我記得,趙禁當時的确帶回來一包石頭,不過讓啞巴拿進黃老頭的帳篷裡了,就沒看清。”
“不用看清,你知道是做什麼就是了。我從我爸的研究室看過這種石頭的材料分析報告。顯示是一種膠狀物的凝結品。”
霍澤淵:“那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唐良晏頓了一下,才說道:“還沒有百分百确定的答案,但我知道的推測是,它應該是兩個空間中的阻隔成分。”
霍澤淵:“什麼?”
秦殊:“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連聲音都是一樣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