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蘑菇湯有什麼關系!”
霍澤淵冷冷看着這隻愚蠢的饞蟲,“第一,蘑菇湯我們都沒喝,隻有你喝了。第二,我懷疑罪魁禍首出在長蘑菇的那個地方,有東西污染了那裡,所以生出來的蘑菇有毒。”
“哎,這麼一說我也有一個想法。”秦殊道:“如果蘑菇也能引起中邪,是不是就能和大殿裡那棵樹放在一起談了。”
她說完話,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黃海伊忽然坐直了身子,面露疑惑,雙眼微眯,似乎回憶起什麼。
“海伊,怎麼了?”
黃海伊撓了撓下巴,“中邪,中邪就是精神不受控制嗎?我好像有過一次這種經曆,在咱們還在大門外的時候。我跟着良晏哥哥出去看仰心。我盯了一會大門,意識就不受控制了。過了一會才被别人叫醒。”
秦殊:“這算不算比較淺一點的中邪,可能是因為……離這裡太遠了?”
唐良晏眨了眨眼睛,“你不清醒了多久?”
黃海伊道:“五分鐘。我回過神後覺得眼睛非常酸,過後我問了啞巴大哥,他告訴我我那個狀态維持了有五分鐘。”
這确實超出正常人睜着眼溜号的時間了。
“那把這個也算進去,玉牆,那棵樹,還有那牆上的蘑菇,它們都是引起中邪的原因。可它們之間……有什麼共同之處呢?”秦殊忽然想到一點和他們正讨論的這個有關的。
“霍老闆,我記得你說過,大殿裡的那樽青銅器,是用來煮蛇的,融化的蛇身就被會制作成這種像玉一樣的牆。這麼一來,會不會就是他們之間的關聯……”
不等霍澤淵思考完回答,薛瑜舔了舔嘴唇,先一步為他美味的蘑菇湯伸冤:“可是你們都看見了的,我的蘑菇是長在正兒八經的木頭上,那這和什麼蛇什麼玉有什麼關系?”
關系……關系……
唐良晏悶頭冥思苦想,适才秦殊和薛瑜的話加在一塊,給了他極大的啟發。
他忍不得帶着疑問口吻的出聲呢喃,一來啟發别人,二來更能讓自己的推理邏輯走完。
“秦殊說得對,煮過蛇的銅器種樹,或許是銅罍中殘餘了什麼,最後被樹木吸收了。可這樣怎麼解釋那些蘑菇呢……?”
他思來想去,隻聽霍澤淵一句話,瞬間茅塞頓悟!
“毒氣,那蛇有毒!”
霍澤淵的嗓音,在談論正經事的時候一向低沉,唐良晏形容不上來那種感覺,如果描述的抽象一些的話,就仿佛靜脈裡冷漠但永不停歇的血液,緩慢,暗紅,無搏動感。
他很喜歡這種嗓音,尤其是搭配上可以讓他在邏輯上貫通暢爽的話。
“說的真對!”唐良晏站起身,長時間坐着讓他四肢伸展不開的難受,邊伸個懶腰邊繼續說道:“如果是毒氣,這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薛瑜睜大眼睛,“所以你是說,你和我中邪的原因,都是因為吸入了毒氣?”
“毒氣是一方面,你看大殿牆邊那些窗孔,如果将其解釋為散毒,是不是就能明白它們建成的作用。不然這地底下弄的跟新疆曬葡萄幹的晾房似的做什麼。”
“那另一方面呢?”
唐良晏答道:“另一方面,可能這些毒氣使得周邊的植物變異了。”
“樹木異化,如果加上自身有靈性,能夠運用這點毒氣左右人心,那可就是樹妖了。”霍澤淵表情平靜,回眸淡淡的看了眼深藏于大殿之間的神樹。
薛瑜沉默了幾秒,鎮定開口道:“你們有什麼方法證明剛才的推測嗎?”
這次換唐良晏和霍澤淵兩人沉默,
看智囊團的人還不能回答他的問題,聰慧的薛瑜自問自答:“既然毒氣的源頭是大蛇,我們隻需要抓住它查查看就好了。你們覺得呢?”
霍澤淵覺得難以置信。“我們已經見過那條大蛇了。”
薛瑜:“……是抓住秦殊腳腕的那個怪物?”
唐良晏一無所知,愣愣地看着他們你來我往一問一答。
“八九不離十。”
秦殊:“可我們看不見它,它在另一個空間裡,怎麼抓?”
比起中邪,他們面臨的失落空間才是更棘手的。
“一切從長計議,抓大蛇這件事以後再說。”霍澤淵揉了揉眉心,忽而轉頭看了唐良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