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之痛快的哭完一場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池洛瑤。
剛剛埋在人家懷裡哭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倒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好。
池洛瑤看着那人低着頭不吭聲,紅透的耳朵卻将她心中所想出賣的幹幹淨淨,好笑的抿抿嘴,擡手将那人臉上的淚痕擦幹淨。
“殿下,我們接着吃飯吧,我還想再吃些”池洛瑤輕聲道。
“噢噢。”
姜甯之臉紅紅的松開環抱着池洛瑤的雙手,不好意思繼續賴着,倆人默契的翻篇當做無事發生過。
用過午膳後,芊蕊前來回禀說上午姜甯之安排折秀去請的大夫已經在前廳候着了,姜甯之聽罷吩咐一聲便要獨自往前廳去。
池洛瑤見她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樣子心覺好笑,知道這人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也不拆穿。
但想着這人将大夫請來,怕是身上有不舒服,便也跟着姜甯之一路往前廳裡去。
姜甯之餘光見着人一直跟在身後不由也放緩了腳步,想主動開口同池洛瑤搭兩句話,又不敢回頭看人,想起剛剛痛哭流涕的樣子隻覺得羞惱。
于是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往前廳去了。
到了前廳,兩人見到一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沒有信香的味道,後頸也沒有貼着抑制貼,看來是名中庸。
廳中等候的年輕女子見到兩人也不意外,目光沉靜,不卑不亢的見禮。
年輕女子:“見過七皇女殿下,見過七皇妃,在下葉南春,乃是蓮心堂的醫師。”
姜甯之點點頭,原來是蓮心堂的人,她在原書裡看過,蓮心堂算是整個大晉朝首屈一指的醫館,京城的蓮心堂更是彙聚了整個大晉朝首屈一指的醫師。
而且這個葉南春正是蓮心堂那位盛傳能将人從閻王手下搶回來的堂主唯一的弟子。
那位堂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請不來姜甯之沒覺得有什麼。
但能請到葉南春,姜甯之已經很滿意了。
姜甯之:“葉小姐不必多禮,快請坐下”
葉南春:“謝殿下,不知殿下請在下過府是為何人看診?咱們還是先将病人看了吧。”
顯然這府裡最有名最需要醫師看診的就是坐那廳中的姜甯之了,隻是在葉南春看來,這位皇女殿下臉色紅潤,倒不像是急需看診的樣子,何況皇子皇女們身份貴重,一般都是由宮中的太醫來負責。
葉南春本以為是皇女府中比較重要的侍人生病什麼的,卻不曾想聽到姜甯之會這樣回答。
姜甯之:“自然是為我看診,葉小姐莫急,先喝口熱茶。”
說完姜甯之便揮手将其他人屏退,池洛瑤好奇的看着,心想難不成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一時有些猶豫自己還應不應該在這裡坐着。
但見姜甯之似乎沒有避着她的意思,便也沒動。
待得無關之人都離開後,姜甯之面色略有凝重的開口。
姜甯之:“葉醫師,你先為我診脈,看看是否能看出什麼。”
葉南春一頓,并未多言,上前為姜甯之診脈。
廳中三人一時無話,隻靜靜等着葉南春診脈完畢。
随着時間流逝以及葉南春臉上的眉頭愈發有越皺越緊的趨勢,池洛瑤也忍不住的蹙眉。
唯一神态放松的居然隻有姜甯之這個當事人了,不久後葉南春收回了手,似在斟酌着如何開口。
池洛瑤見狀:“葉小姐可是看出了什麼不對?”
葉南春:“啟禀皇妃,七皇女殿下的脈象很是奇怪,時而阻滞,時而虛浮不定,時而噴薄如巨浪拍岸...”
欲言又止的狀态,姜甯之看出來了她的難處,心知一般人對于皇室中的争鬥隻怕敬而遠之,葉南春有疑慮再正常不過。
姜甯之:“今日皇妃食欲不佳,葉小姐來府中也隻是為皇妃請了個平安脈。”
池洛瑤:“是,許是近日天熱,我總是提不起胃口,勞煩葉醫師了。”
葉南春微怔,想是自己在思索的時間過長,讓姜甯之二人以為自己是害怕卷入皇室争鬥所以才欲言又止,雖說她并沒有這方面的憂慮,但還是沒有開口解釋什麼,她本就隻知道與醫術藥經作伴的悶性子。
于是她隻是開口說道:“七皇女殿下的脈象很是罕見,但是在下曾經師傅早年的手記中見過類似的病例。”
姜甯之與池洛瑤二人相視一眼,轉頭認真聽葉南春繼續說。
葉南春:“師傅早年在外行醫時,曾遇過一個女子,這女子很是奇怪,明明沒有任何疾病,但身子卻非常虛弱,特别畏寒,便是大熱的夏天也是裹得嚴嚴實實,時常還會咳血不止。”
說到此處頓了一下,看向姜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