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楓冷不丁道:“我覺得秦知樂他人還不錯。”
溫筱琴轉動方向盤:“嗯?你不讨厭他啦?”
沈楓辯解:“我本來就不讨厭他,他惦記你,想給我當後爸,我才跟他不對付的。”
“你别亂說,他是單身主義者,我跟他從小玩到大,就沒見他追過女生。”如果不是在開車,溫筱琴估計能當場捂住他的嘴。
沈楓接着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從始至終他隻喜歡你,所以單了幾十年。”
“沒有,絕對沒有這種可能,”溫筱琴火速轉移話題,“你感覺今天的辣子雞味道怎麼樣?合你胃口嗎?”
沈楓頓了頓:“今天沒點辣子雞,蘇霾不太能吃辣。”
溫筱琴:“······”
...
接下來的幾天,蘇霾每天放學後樂此不疲地在房間練琴,沈楓經常以送作業為由留下旁聽。
直到下周三,祝苑去學生會領了一份節目單,一聲不吭地悶頭回到座位,趴在桌上哭得肩膀上下起伏。
當了這麼久同桌,柯堯從沒見祝苑哭過,他倉促地詢問情況:“你怎麼哭了?受啥委屈了,跟我說說呗。”
沈楓放下筆:“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去找場子。”
蘇霾附和:“有校霸在你盡管說。”
祝苑轉身把節目單放到沈楓面前,抽抽搭搭道:“你們的合唱節目被擠了,我跟學生會那幫人争取了半天,也沒争取回來。”
“擠了?”柯堯往她手裡塞了包紙巾,“他們憑什麼擠咱班的節目?這麼多個班的節目偏偏擠咱班的?針對咱十七班?”
祝苑拿出一張紙巾擦眼淚,視線掃過後座的兩人:“那個叫宋洲的向校領導提議在晚會上增加一項競賽表彰,整體估算下來時間太緊湊,就把安排在最後的一個節目刷掉了。”
柯堯聽得窩火:“又是那傻逼,我算是知道了,不是針對咱十七班,是針對咱學神呢。”
“我去找他理論,合唱最多十幾分鐘,沒必要刷掉,他說······”祝苑咬住下唇強忍眼淚,“他說浪費一個同學十幾分鐘,幾百個同學就是幾千分鐘,他居然用這種話堵我,純純有病。”
“沒事的,參不參加無所謂,”蘇霾眸色暗淡了幾分,“至于宋洲,他會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等你那一PPT的複仇計劃做出來,黃花菜都涼了。”沈楓面無表情地起身朝後門的方向走去。
蘇霾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沈楓抽出手:“衛生間。”
雖然蘇霾嘴上說無所謂,但沈楓知道,蘇霾很重視這次表演,對他們同台演出這件事,也是抱有期待的。
而且,蘇霾剛找到人生中唯一的愛好,他不想蘇霾好不容易燃起的熱情就這麼被澆滅。
不知不覺,沈楓來到了三班門口,宋洲正在講台前說事,他當着全班人的面一把将宋洲薅了出去。
“先把我們的節目排到最後,再想方設法刷掉,你這麼做有意思嗎?”
沈楓狠戾地盯着宋洲的眼睛,把他按到牆角,揚起拳頭打在他臉側的牆上:“能不能改回來?”
宋洲像是早有預料,絲毫沒被震懾,冷笑了幾聲:“我可沒這權力,你找校領導求他們取消競賽表彰啊,你們既然想上台,早幹嘛去了,參加競賽随便得個獎不就能上了?”
“行,不能改是吧,那隻能待會你去醫務室,我去教導處了。”
沈楓脾氣火爆,現在不動手,半夜想起這事能被氣醒,他擡腳準備踹過去時,匆匆趕來的俞謹用力抱住他的腰,一個勁把他往後拉。
“沈楓,有話好好說,你别動手啊,宋洲他就一菜雞,根本不會打架。”
“放開我,”沈楓正在氣頭上,掰開俞謹的手臂,将他甩到一邊,“再來礙事連你一塊兒揍。”
俞謹又一次撲上去拉架:“你冷靜點,在校内打架鬥毆要記過的。”
“無所謂,随便記,”沈楓結結實實地踹了腳宋洲的膝蓋,“我不報競賽怎麼了?我選十七班又怎麼了?關你什麼事?你實在恨我,你認準我一個人搞啊,使陰招擠掉我們的節目,牽連蘇霾算是怎麼回事?”
如果宋洲的所作所為隻侵犯他的個人利益,沈楓不至于氣成這樣,頂着記過的風險也硬要動手,但宋洲牽連了蘇霾,他不能忍。
他希望蘇霾開心順遂,不想蘇霾的努力白費、期望落空。
俞謹仿若遭到雷擊,雙手顫巍巍地垂落,喃喃道:“宋洲,你做了什麼?你真的惡意擠掉了沈楓和蘇霾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