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能說會道的早晨，有人赢了，而且赢得不動聲色，有人輸的徹底，甚至一句話沒說，就把自己給賣了。

蘇懷青渾身僵硬宛如一個冷凍了幾百年被拿出來的魚，尚且沒有任何發言權的在眼睜睜的看着南樓雪吃了早飯後拉着他回了房間。

南樓雪非常自然而順滑的把他按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溫柔道，“睡吧。”

南樓雪自己好像察覺到什麼，他隻是看了看蘇懷青，把他一切都安頓好，才走到旁邊的書桌前，支着腦袋看向窗外，也不說話。

蘇懷青沉默了一會兒，心裡反複橫跳，最終還是小聲問，“哥，你不睡嗎？”

南樓雪看起來有些驚訝，原本夾在手裡的筆停止了轉動，長長的睫毛微顫，才說道，“我不困，你睡吧。”

這個覺睡得并不安生，迷迷糊糊的蘇懷青做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夢，他已經記不清夢的内容究竟是什麼，隻記得自己好像在一個永無止境的山谷裡跑呀跑，腳步聲在那裡回蕩，最後醒來時，就看見他哥坐在床邊。

“做噩夢了？别怕，夢都是相反的。”南樓雪摸了摸他的頭發，又拿了一條毛巾給他擦汗，他的動作很輕柔，蘇懷青的眼神中還帶着剛剛睡醒的恍惚。

“哥——”

“嗯。”南樓雪停下手裡的動作，擡眸看着他，眼神裡盡是滿滿的認真。

“你，有喜歡的人嗎？”

蘇懷青問完便睜大眼睛瞧着南樓雪的表情，他的眼神專注而倔強，好像這是一個必須回答對他至關重要的人生決定一般，他的眼角還帶着睡醒時的微紅，鬓角的汗液順着南樓雪的手流下來。

“有。”

南樓雪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自然，甚至平淡，蘇懷青聽到後有些震驚，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心裡閃過一絲難受。

“哥，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而是那種心動的感覺？”蘇懷青勉強擠出來一抹笑，他像是一個擔心自家哥哥誤入歧途的教師，認真的科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