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副本的鬼怪已經吵了起來,濃霧便是信号,餓了大半年,它們第一時間就趕了上來,誰知保安鬼竟然利用職務之便提前在這兒撒了它的破紅線。
這紅線一但觸碰就會被纏上,難搞得很,長着魚腦袋的鬼怪不滿道:“你這保安竟然搶跑,在這兒綁這麼多破紅線是什麼意思?”
這些紅線殺傷力一般,搶人頭卻很厲害,魚頭鬼就在這上面吃過虧。
保安自然不可能認,它舔了舔沾着血肉的牙齒:“是你們慢了。”
魚頭鬼憤恨的盯着保安,今天是開飯的日子,此時動手容易搶不到飯,來日方長,對方以後最好繞着池塘走。
雖說濃霧過後便是它們的主場,但動手也是有規則的,如果玩家乖乖待在酒店裡面,它們便不能下手。
如果玩家出了酒店或者上了頂樓,那它們就能開飯了。
酒店内,它們心心念念的玩家正在生無可戀的爬樓梯,剛剛管家帶着他們去坐電梯,管家用手擋着側門,玩家挨個進去,結果剛進了兩個玩家電梯門便像瘋了一樣極速合攏,還好後面的玩家還沒邁腿,不然就得被管家的手一樣被夾斷。
與此同時,裡面傳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聲,領頭的玩家立馬轉身去找樓梯:“他們活不了了。”
裡面的玩家甚至都沒來得及拍門呼救,就是不知道那個管家是什麼身份。
然而走樓梯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已經爬了半個小時,二樓上不去,一樓也回不去,領頭的玩家面色鐵青:“你們真的是玩過二星副本的玩家嗎?”
安全屋内也是有規則的。
在這裡,他們所害怕的事情都會變成現實。
睡覺時害怕枕頭裡有嬰兒屍體,那麼枕頭就會真的發出惡臭。
上廁所時害怕被鏡子裡的人替代,那麼鏡子裡就會真的鑽出手把人拉進去。
上樓梯之前他把人分成了三組,給自己留的都是自我介紹說星級的老玩家,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早知如此,在電梯那兒他就該再等等。
另外兩組都是隻進過幾次一星副本的新人,估計這會兒還覺得鬼打牆沒危險,在樓梯間待到天亮也挺好的。
領頭的玩家閉了閉眼,從兜裡掏出幾根絲巾:“蒙住眼睛再往上走。”
另外兩個玩家習慣性聽從指揮,以為這樣就能打破鬼打牆,乖乖把絲巾蒙在了眼睛上。
黑暗中,不安和恐懼被無限放大。
為了保證玩家的存活率,當死亡人數到達四人時,剩餘的玩家在太陽升起前将會進入完全安全的狀态。
領頭的玩家冷眼看着另外兩個人被各自幻想的怪物擰斷脖子,與此同時,鬼打牆消失,酒店恢複正常。
玩家再度彙合,他們七嘴八舌的說着剛剛的險境,隐隐有些慶幸:“幸好系統規定了每晚隻能死四個。”
幸好嗎?
領頭的玩家扯了扯嘴角,最後什麼也沒說,挑了個最近的房間進去休息。
另一邊,何池正在跟前台打電話,他想借一套衣服給洛歸穿。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對方不願意幫忙,他就據理力争,是景區的問題才導緻他們沒有換洗的衣物。
其實酒店有浴袍可以穿着睡覺,但洛歸十分嫌棄,也不願意裸睡,他甚至開始胡說八道:“我不需要睡眠。”
結果才十點他就打了個哈欠。
洛歸:“……”
太久沒做人了,還不太習慣。
好在前台的态度非常好,十分鐘後就送來了純白短袖和黑色的短褲。
何池本來準備給洛歸拆頭發,好讓他卸妝洗漱睡覺,結果上手一摸。
沒有夾子。
這麼長,竟然是真發?
何池臉色微變,他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洛池的臉。
柔軟彈潤,絕對一點粉都沒上。
沒化妝,誤會了。
洛歸擡眼看他:“你在幹什麼?”
何池側過身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第一次看見頭發這麼長的男生。”
洛歸對自己的頭發十分嫌棄,以前做鬼的時候幾百年不洗都沒事,如今做了人兩天不洗就油得受不了。
在何池的催促下,他拿着衣服進了浴室,本來隻打算洗個澡,但頭發實在太長,他又沒有綁頭發的概念,洗到一半頭發便完全濕透了。
反正都濕了,他便順便洗了一下頭,随後用幹布把頭發擦幹。
洗漱完,就該上床睡覺休息了,何池原本的打算是兩人都睡床,畢竟都是男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但洛歸的長發讓他改了主意。
萬一對方喜歡男生呢,睡一張床會不會讓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