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積如山的軍務讓希維利安抓着兩位副官熬了個通宵,一直奮戰到第二天傍晚,才将緊急文件批複完成。
希維利安:“剩下的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
希維利安看了眼時間,快步離去來到停艦坪,長腿跨進穿梭艦,絲毫未被一個月前的事故影響,利落地拉起操縱杆向别墅駛去。
被留在辦公室中的倒黴蛋菲利斯,看到希維利安這高速起步的操作,心頭一緊,趴在窗口扯着嗓子喊。
菲利斯:“希維利安!慢一點!别再出事故了!”
而心思缜密的雷安諾則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從數小時前,希維利安看時間的頻率便越發頻繁,大概是擔心新婚三日便徹夜不歸,會惹怒新雄主,而慘遭虐待吧……
而穿梭艦上的希維利安:一天未見,那隻雄蟲不會被系統電死了吧?
希維利安一路風馳電掣,來到别墅。
夕陽徹底隐沒于地平線,夜色漸暗漸濃漸深邃。
希維利安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雄蟲。
雄蟲面色凝重,眼下烏青,看到他回來了,眼底湧現出複雜的神色。
希維利安:喲,還活着呢。
尖銳的機械音就像是傾倒的花瓶,自他推門起便劈裡啪啦地響起。
系統:“你看!我說什麼!讓你去軍部堵他,當着他下屬的面淩/辱他,你偏不去。你看!他現在健步如飛,面色紅潤,過得逍遙得很!這要是讓主角雄蟲看見,别說悲憤交加了,不和你拜把子稱兄弟就不錯了!”
希維利安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跳,立刻乖順地跪下身,請罰。
希維利安:“萬分抱歉,雄主,我此前缺席時日過久,軍務累積,故連夜處理文書,沒能及時向您請示,請您責罰。”
系統立刻接到:“你看!他自己都請罰了,你還不動手!”
洛瑞昂已經被系統折磨一整天了,幾乎精疲力竭。唯一的安慰就是希維利安徹夜不歸多半是想通了,已經逃離這個地方了。
沒想到如今這隻雌蟲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還是那般恭敬謙卑,逆來順受。
洛瑞昂無奈:你怎麼不跑呢?
希維利安聽着雄蟲的心聲,默默想着:我要是跑了,你不得被系統玩死啊。
酥麻的電流又開始在洛瑞昂的神經間遊走。
洛瑞昂咬了咬牙,在系統的逼迫下,有氣無力地喝到:“你還知道回來!還不快滾過來!”
不受系統控制的心緒卻細膩流淌。
洛瑞昂:前天他在懲戒室跪了許久,膝蓋應該傷得不輕,左右要跪的話,還是跪到沙發邊的軟毯上來舒服點。
希維利安聽着雄蟲的心聲,神色微動,緩緩直起身,膝行至軟毯上。
潔白的軟毯是星獸皮毛加工的制品,用料紮實,塌起來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溫軟,舒柔。
但與别墅整體灰黑色的主調格格不入。
是雄蟲新購入的。
希維利安調整了一個看起來恭敬的跪姿,再度俯首:“請雄主責罰。”
兩蟲距離很近,近到洛瑞昂挪挪腳就能碰到希維利安的膝蓋。
系統:“好了!動手吧!這次傷在明顯一點的地方,最好讓主角雄蟲一眼就能看到。他們都在軍部,随時都可能見上面。”
希維利安想起這兩日下屬來報,哈爾文少校兩次請見,但那會他正在與積壓的文書搏鬥,讓下屬回絕了哈爾文。
但以哈爾文的性格,應該還會來訪吧。
希維利安默默地想:那确實應該傷得明顯一點。
然而面前的雄蟲并不為所動,甚至蹙着眉向後靠了靠。
系統:“快!上啊!把他踹翻在地,踩上他的脖子,扼住他的呼吸,就像我這些天教你的那樣。”
希維利安眉峰一挑:哇哦,這麼刺激的嗎。
但,不論系統怎麼叫嚷,沙發上的雄蟲依舊不動如山地坐着,連眼睛都要閉上了。
系統:“快!動手啊,怎麼又不動了?還沒被懲罰夠嗎?”
沉默半晌的雄蟲冷哼了一聲,在心中沒好氣地說到:“被懲罰太多次,沒力氣了。”
此話不假,在希維利安回來之前,洛瑞昂剛忍過一輪電擊,眼前發黑,已經快暈過去了。
洛瑞昂滿臉厭世,在心中數落到:“從我昨天醒來,到希維利安回來,你已經電了我十一次了,别說推動劇情了,我現在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面對洛瑞昂的消極怠工,系統完全沒有留得青山在的意識,下手又黑又狠。
系統:“你也沒喊疼啊。”
洛瑞昂氣笑了,在心中反問:“喊了有用嗎?”
喊了系統就能停手嗎?喊了他就能離開這荒唐的世界嗎?
系統:“我不管,反正今天必須要推動劇情,不然……”
洛瑞昂在心中接到:“不然要接受第十二次懲罰?”
反正他與系統之間的矛盾不解決,懲罰就會降臨,早一時,晚一刻,都沒差。
洛瑞昂疲憊地合上眼眸,抿緊了唇。
洛瑞昂:但至少得先讓希維利安起來。
洛瑞昂:“别光跪着了,給我倒杯水去……”
啪——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中乍起。
洛瑞昂倏地睜開眼,看到跪在地上的雌蟲滿面驚恐地望着一旁碎裂的水杯。
希維利安:“抱歉雄主……”
故意打碎的水杯濺起細密的玻璃碎片,希維利安誇張地跪上碎片,跪行到雄蟲面前,壓着嗓子說到。
希維利安:“我,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錯,請雄主責罰。”
溫熱的血液在膝下蔓延,染紅了潔白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