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昂看了眼金發雌蟲,勉強擡起個禮貌的笑。
洛瑞昂:“謝謝。”
硬盤數據還原還需要些時間。
兩蟲正坐在客廳等待。
金發雌蟲悠哉清閑地喝着酒,但洛瑞昂卻沒有喝酒的心情。
客廳的燈管大概是接觸不良了,時不時閃爍一下,印着洛瑞昂凝重的臉色更加陰沉。
自從年輕雌蟲告知這是台新終端後,洛瑞昂的眉頭便沒再解開。
洛瑞昂檢查了終端内的數據,從圖片等文件信息來看,這台終端裡存儲了原主過往兩年間的使用信息。
洛瑞昂還查看了支付信息。原主好堵,與各大賭場間均有大量的流水記錄。但洛瑞昂一直追查到一年前的數據都沒有找到購買這台終端的信息。
這隻終端并不是原主買的。
有蟲換過他的終端。
還特意複制了他終端内的數據。
目的為何,洛瑞昂不用猜也知道了。
洛瑞昂依照原主記憶中的時間,讓年輕雌蟲篩查了一遍,果不其然,并沒有找到鍊接希維利安穿梭艦中台的記錄。
那隻蟲悄無聲息地抹去了原主設計希維利安的痕迹。
現在即便硬盤數據還原證明那場事故是外來程序導緻,按照蟲族的法律,找不到栽贓者的情況下,雄保會大概率還是會判處希維利安為此事負責,補償“受害者”的損失。
而他洛瑞昂,就是那個逃脫法網的“受害者”。
洛瑞昂神色嚴肅:這件事并非原主一蟲所為。
這場針對希維利安的陰謀,原主還有同夥,甚至,他的背後還有藏得更深的幕後黑手。
洛瑞昂的指尖摩擦着酒罐,突兀地開口:“你知道希維利安少将有什麼……仇家嗎?”
希維利安挑眉:……哇哦,那可太多了。
看到雌蟲沉默了,洛瑞昂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太過寬泛,仔細思考了片刻,忽而,一隻粉色的抑制頸圈浮現腦海。
洛瑞昂:“或許,他和奎恩·維溫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希維利安眯起了眼睛:他是不是太敏銳了?
“利維斯”:“為什麼會這麼問?”
随抑制頸圈一同放于别墅門口的卡片上,那句簡短的“祝福”,總讓洛瑞昂有種不祥的預感。
洛瑞昂含糊道:“我随便猜的,畢竟此事雄保會也牽涉頗深。不過希維利安少将和奎恩·維溫應該沒有什麼接觸吧?他要是出事了,對奎恩會長也沒什麼好處吧?”
兩蟲一個軍部少将,一個雄保會會長,照理說應該沒有交集,但……
“利維斯”:“他們倆确實沒什麼接觸……”
希維利安想起維溫家趾高氣昂的蟲們。
“利維斯”:“但希維利安要是出事了,對奎恩·維溫的雌弟好處可大了去了。”
洛瑞昂:“怎麼說?”
“利維斯”:“奎恩·維溫的雌弟奎伊·維溫是軍部第四軍少将。”
希維利安想起這位草包“戰友”就想笑。
“利維斯”:“他與希維利安正在競争中将軍職。”
洛瑞昂了然:若是希維利安在竟職期間因不可抗力離開軍部,那這個中将之位就順利應當地落入維溫家中了。
而看上去與此事毫不相幹的原主,就是維溫家族為希維利安選中的“不可抗力”。
洛瑞昂試探着問道:“維溫家出了一個雄保會會長,一個軍部少将,家族勢力應該很龐大吧?”
希維利安:腦子轉得很挺快。
“利維斯”:“是的,維溫家是老牌貴族,勢力龐大,名下産業衆多。”
“去年奎恩·維溫還迎娶了三皇子做雌君,三皇子是位商業奇才,手中産業涵蓋化工、地産、零售、娛樂行業等等。”
金發雌蟲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說。
“利維斯”:“你能見到的大部分賭場,都是屬于三皇子,啊,不,現在都成了奎恩·維溫的私産了呢。”
洛瑞昂:果然!
看來貪财好賭的原主隻不過是幕後黑手挑選行事的棋子,随便讓他欠筆錢再稍加引導,就可以驅使他去圖謀少将的财産。
而真正想置希維利安于死地的蟲,便可全然隐身于這場拙劣的算計之中。
也就是說。
若想救希維利安出苦海,他真正的對手并不是“惡毒狡猾”的原主,而是殺“人”不沾血的雄保會會長。
奎恩·維溫。
洛瑞昂:“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收集奎恩·維溫迫害少将的證……”
“哈。”
短促的笑聲打斷了洛瑞昂的話語。
洛瑞昂:?
金發雌蟲低垂着頭笑出聲,側首看向洛瑞昂,碧綠的眼眸有光有暗,交錯,分明。
“利維斯”:“你不會是想說,要為了少将,與奎恩·維溫作對吧?”
與負責審判的雄保會會長為敵?與僅次皇室的權貴作對?
隻為了一個認識不過十天的雌蟲。
“利維斯”彎起眼角,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擡手捏了捏洛瑞昂的臉頰。
“利維斯”:“你也太可愛了吧。”
怪盜遊戲就玩到這,剩下的,可就不是僅憑一腔正義就能踏足的領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