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雨了,下雨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家會漏雨,所以我去了商場避雨,剛好路過。”
“我就看了兩眼,當時是你的第一場世界賽,解說都在說你們的隊伍太年輕了,尤其是你,才十七歲,沒有世界賽的經驗,那時候正好是剩下你和增益位,對面是一個主攻一個治療一個增益。”
“二打三,對面還有治療,解說當時說你們恐怕要輸了,尤其後來你們剛剛把對面增益位淘汰,你這邊增益位馬上也淘汰了。”
“你是半血,對面兩個滿血,感覺必輸無疑,我當時在想已經是這樣的結果了那個老闆竟然還在放,然後雨停了,我本來是打算離開的。”
“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解說和老闆的歡呼突然響起,我以為是你們輸了,結果一回頭發現竟然是你把對面治療位淘汰。”
“我覺得很奇怪,也覺得很震撼,突然想看見你奪冠。”
“所以我也沒走成,直到你最終赢了比賽,解說的那個人說了一句話讓我記憶很深刻。”
“他說,不被看好的年輕人将掌握未來,SSA新的時代來臨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這麼說是因為當時對方隊伍是連續三年奪冠的老牌隊伍,而你們的隊伍人均年齡隻有20歲。”
“恰好,我當時也是一個在這樣的社會裡不被看好的年輕人。”
“那天.....我覺得我好像活了過來。”
沈淵沒有告訴蕭一黎,那天下雨,山路打滑,他的父親也是他那時唯一的親人死于車禍。
在經過電視機專營店之前,他去的地方是餐具區,買了一把刀。
那把刀本該在一小時之後成為造成他死亡的工具。
但偏偏雨停了,他看見了蕭一黎。
求生的本能又拉了他一把。
後來,他用身上僅有的錢買下一個很小的蛋糕。
再用那把刀切開蛋糕,慶祝他的十三歲生日。
“後面我就開始關注賽事,但是更多的是關注你,我沒想到八年過去,竟然會遇到你本人,在你宣布退役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沒有再見到你的可能,我真的很幸運。”沈淵說。
蕭一黎沉默一瞬,然後笑着低頭:“就不應該問你……”
“我說,你加油賺錢,然後自己開一個俱樂部,如果别人不收我了你把我招進去好不好?”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手裡酒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見底,旁邊還擺着兩個空瓶子。
這話就像是酒後妄言,但沈淵卻鄭重其事點頭:“好。開一個俱樂部,我們一起站在世界賽的賽場上,然後奪冠。”
蕭一黎不說話了,眼睛還泛着紅,但因為臉上因為酒精作祟也是紅潤的,眼睛的異樣變沒那麼明顯。
“奪冠......好啊。”蕭一黎的聲音淡下去。
沈淵以為是蕭一黎醉了,于是站起身拉住蕭一黎:“我送你回家吧。”
“我總會絕地反擊的對嗎?”蕭一黎趴在桌子上沒起來,側頭看向沈淵,沈淵毫不猶豫回答:“我相信你一定會。”
後面的事情蕭一黎記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那一晚,他睡得很好。
第二天醒來之後,蕭一黎發現沈淵還在家裡,蕭雪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你不是....诶,你不是說今天集訓嗎?”蕭一黎下樓看見沈淵時,第一句話就是這麼問。
沈淵隻是聳肩:“我說我有事暫時去不了,早飯做好了,快來吃吧。”
“你說你什麼?暫時去不了?你隊長呢?伍烨怎麼說?經紀人那邊.....”蕭一黎不敢置信沈淵這小子膽子這麼大,剛剛進SP就無故請假,還是請的集訓的假。
當年手握無數冠軍的他都不敢這麼做。
“不去也不會怎麼樣,又不會把我勸退。”沈淵從廚房拿出幾個盤子,裝着些糕點,看起來像是自己做的。
蕭一黎覺得沈淵現在是因為有挑戰杯的冠軍在手,所以有恃無恐,但——“你不去,就不怕扣你錢?”
他坐拉開餐桌旁的椅子坐下,說這句話也就是開玩笑。
沒想到沈淵回答得很果斷:“錢沒你重要。”
蕭一黎一口牛奶差點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