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幅圖紙,你先留在這裡,我先描畫出來,再還給你。”遊承安拿着遊語夢的小本本說道。
“可以拆開的,我來。”遊語夢臉上寫滿了高興,小手一伸就拿回了自己的小本本,拆開了遊承安需要的那兩張圖紙。
秋大花也給力役們派發完了金銀花水和薄荷水,她還留了一杯冰冰的,甜滋滋的金銀花水給林槐夏。
林槐夏笑眯眯地謝過秋大花,照例問了她最近的情況,今天發生了什麼,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林清和已經和她通過氣了,這些蒙童們的觀察日志,将來可是青山書院出院報的一個重要内容,修路時發生的趣事,想必有很多人想要看的吧。
秋大花屁颠颠地遞上了自己的觀察日志,略微羞澀地低下頭,拽着自己的衣角,“我的字不好看,不要笑話我呀,仙女姐姐。”
秋大花還是習慣于稱呼林槐夏為仙女姐姐,林槐夏和林清和兩個人糾正了她們兩個人許久都沒有糾正過來,就随便她們叫了。
可能是月色過于溫柔,那晚的林槐夏正好契合了氤氲的氛圍。
林槐夏安撫地摸摸秋大花的腦袋,一手打開了秋大花的觀察日志。
她看着秋大花寫下的童言稚語,嘴角忍不住浮現出笑容,“花花,你寫得可真不錯,很有意思,我很期待你寫完的那一天。”
滿滿的學子黑曆史,大花從哪裡知道那麼多的,她在這看一天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趣事。
秋大花嘿嘿笑了起來,“仙女姐姐喜歡就好,我以後多多地寫來給你看。”
“好啊。”林槐夏又摸了摸秋大花的小腦袋,“好了,你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不然就太熱了,你們去的時候記得戴好帽子。”
秋大花點點頭,依依不舍地和她心愛的仙女姐姐說了再見。
林槐夏看着兩個小姑娘推着小推車走遠,幹脆利落地從椅子上起身,來到了遊承安兩個人的身邊,出其不意地問道,“規劃圖解決了?”
感謝林清和,林槐夏對于學子的學業敏銳程度直線上升,學子稍有和平時不同的舉動,林槐夏就覺察出來。
林槐夏從兩人中間用手指撚起了兩張圖紙,一看就不是遊承安他們兩人的字迹,小巧圓潤,還有拼音注在其中。
林槐夏眼瞎了才看不見。
遊承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希望被兩根素白的手指拈起,他趕緊撞撞杜晃,兄弟這不是發呆的時候,說句話啊,平時不是很能說嗎。
杜晃魂都沒了,還被遊承安撞,他能說什麼,說這是遊承安妹妹給他們上了堂課畫出來的?
林槐夏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逡巡,“這是誰畫的?”
遊承安現在确确實實感受到了林槐夏的威勢,硬着頭皮說道,“回副院長,這是舍妹所作,不知有何問題?”
林槐夏看着遊承安,輕輕一笑,“問題?問題可大了,你們怎麼連個蒙童都不如,聽說已經有學子向安先生上交路線規劃圖的方案了,你們呢?”
“女,副院長,我們這不是想着法子提高效率嗎,所以用盡一切方法,你看,我們連蒙童都請來了,效果是不是很好?”杜晃終于回神了,打蛇上棍,厚着臉皮美化了兩人的行為。
“嗯嗯,對,兩套方案呢,我們剛才都聽了,兩套的規劃都很适合,隻差交給安先生了。”遊承安期待地看着林槐夏,杜晃出聲後,他壓力驟減,他真不敢想象沒有杜晃在,他一個人是什麼場景。
林槐夏看着他們兩個人,沒說話。
遊承安感覺那股壓力又回來了,額頭上不知不覺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杜晃屏住呼吸,等待着林槐夏的回答。
“圖紙我就收走了,再給你們兩天時間,盡快交出來一個方案,交給我。”林槐夏看着兩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然後你們跟着我,去見安先生,現場回答。”
“那……修路怎麼辦?”遊承安咽了咽口水。
林槐夏将手上的圖紙折好,不在意地說道:“這不是有衙役嗎,他們原本的職責就是監管力役修路,我們隻是不在一天而已,出不來事。”
“是,副院長,我們這就拿着紙和碳條出去,盡快交出方案。”杜晃馬不停蹄地說道,拉着遊承安拿上需要的物品就急吼吼地出發了。
廢話,能一塊出來畫圖總比一個人出來亂竄好,畫路線規劃圖,他實在是沒頭緒。
前兩回出來,實不相瞞,杜晃回家吃飯睡覺了,修路真不是人幹的活。
他終于懂了,他爹對他的恨鐵不成鋼。
他以後能幹嘛啊,杜晃憂愁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