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三人不約而同冒出了同一個想法,“就是花先生才是最危險的,一張嘴說得你心甘情願去做事,你還要千恩萬謝。”
看着同窗好友們明顯不相信的眼神,宋離風繼續說道,“看看師弟師妹們的動作标不标準,比起我們當初差多了吧?”
哦,開始轉移話題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小可憐。
“嗯,确實,還得是安先生在這裡。”秋宜年盯着燕宣的動作,“闵先生修路還是差點,種植才是他的老本行。”
“聽說,安先生現在已經快修到定江縣的邊緣了,那裡好像有個什麼村子,姓秋。宜年和你一個姓。”遊承安細細想着。
“安先生速度這麼快?”黎驚雪好奇地繼續問。
還沒等遊承安回答,一道特屬于先生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你們幾個小崽子在這裡做什麼,不好好去幹-你們的實踐,滿大路亂逛什麼?”
“當然是看師弟師妹們有沒有好好受到鞭策啦!”宋離風快言快語下意識就接上了話,“我們不都是知道了,怎麼還問啊?”
宋離風一回頭,轉眼就看到了胡先生在身後,騎着馬,臉上陰晴不定。
陰恻恻的聲音就是從他這裡發出來的。
哦豁,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四人雙腿一夾馬肚,策動缰繩,馬兒嘶鳴,驚起修路隊伍,伴随着胡先生氣急敗壞的訓斥,遙遙地留下一句,消散在燕宣等人的耳朵裡。
“師弟師妹加油啊,修路事關課業成績,不要掉以輕心,胡先生就交給你們安撫了!”
“你們幾個給我停下來,停下來!”
“回到書院有你們好瞧的,快停下!”
“停下來!!!”
留給胡先生的,隻有幾人潇灑快意的背影。
“真好啊,我們什麼時候也能這樣。”這樣看着下一屆的師弟師妹們苦哈哈地修路。
“别想了,現在的路快修完了。”
“小書生,路沒了還有水渠,多着呢!”
“這樣啊……”又可以了,支楞起來了。
……
“你們剛才看見胡先生的臉色沒,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遊承安從胸膛中發出暢快的笑聲。
“會不會不太好啊,我們這麼氣胡先生。”宋離風話雖這麼說,眉梢流露出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笑得春風滿面。
“放心放心,我敢保證,像我們一樣偷偷跑去看師弟師妹的還有好幾撥,胡先生受累了。”黎驚雪笑嘻嘻地揪着路邊比人還高的野草。
“接下來去哪?看看種樹還是賣肥皂,還是小秦先生那熬草藥,小胡先生那掄大鍋?”秋宜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給出了好幾個方向。
“啊,師弟師妹怎麼還包煮飯炒菜啊?”黎驚雪笑得不行。“比我們還豐富,我們當初可沒有這福分。”
“我的意思是,能吃嗎?哈哈哈哈!”遊承安爆笑如雷了。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師弟師妹怎麼做的,試吃一下,别到時候,心裡不知數,建玻璃廠的時候就苦了。”宋離風眼含戲谑。
“這點倒是沒想到,院長很有可能這樣做,我們從無到有建立一個玻璃廠,做飯的人手要麼是我們同窗,要麼就是師弟師妹,過去先探探底。”秋宜年想得深遠。
幾人一緻決定去小胡先生特設的營地,路上還碰見了闵先生,他帶着師弟師妹們在官道的兩邊種樹。
十一月的南方,秋老虎還沒有走,空氣微微燥熱,在重體力的工作下,每個人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口幹舌燥。
幾人路過的時候,向闵先生有禮貌地打招呼,眼神含着同情與憐憫,主要是憐憫,看着一衆師弟師妹。
齊希月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手,把手上的樹苗扔到幾個人的臉上。
什麼眼神,過來落井下石,不要太明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