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幹嘛呀,你見到我難道不開心?”夏油傑捎帶諷刺地提問,放出特級咒靈化身玉藻前,一級咒靈裂口女,還有虹龍,封鎖整座神廟。
“你還是找過來了。”随着一聲缥缈的歎息,特級咒靈于佛像中現身。
夏油傑捏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改頭換面的特級咒靈。現身的特級咒靈外貌真如凡人供奉的神佛,慈眉善目,耳垂圓大及肩,雙掌合十,盤腿坐在七寶蓮華台上。特級咒靈的形體完全是由咒力建構而成,這也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看不見咒靈的原因。如果不是感知到的咒力沒有任何變化,夏油傑不敢相信眼前的特級咒靈是之前跟自己對打的那個。更令夏油傑奇怪的是,特級咒靈從容不迫地任由他打量,一點攻擊的意圖都沒有。
心裡多少有點慌張,偏偏面上十分淡定,夏油傑試探道,“偷偷躲起來整容成現在這樣,是為了你之前口中所說的信仰麼?”
“你很聰明。”特級咒靈看向他,目光平和,不帶絲毫戾氣。“吾誕生于人對神明的蔑視與憎惡,現代人根本不信神,随口吐出的懇求神明保佑賜福,懇求神明實現願望,若對生活沒有一點助力,他們就會反過來詛咒神明。天地靈機早已散盡,沒有人間香火與願力供奉,神明甚至無力阻止自身的消亡。被詛咒的神明亦有怨有惑,構成了吾的一部分,以及,消亡的神明留下的最後一點神力。一花一世界,吾與你對戰過程中,最後施展的咒術沖擊了界與界之間的法則,這也是為什麼你和吾會到此的原因。這個世界的人大多虔心地信仰神明,吾得以從惡念中掙脫。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所在的世界物質發達,貧富差距極大,窮苦之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無處可居,還有以人為食物的惡鬼。”話音一轉,特級咒靈道,“吾一直屏蔽着法則的捕捉,所以你回不去你的世界。”
“難怪我感覺你變弱了。”恐怕這也是特級咒靈至今未動手的真實原因,夏油傑冷言道,“我猜的沒錯,祓除你,就能回到我的世界。”卻沒有立即動手。
特級咒靈不以為忤,道出真意,“可願與吾做個交換?吾與你定下束縛,自願被你祓除,你斬滅惡鬼之時,吾之咒力任你取用。”
“我憑什麼相信你?就因為你變成這副模樣,說的這番正論?”夏油傑不以為然。
特級咒靈輕輕彈指,佛像後滾出一個被鎖鍊五花大綁的小男孩,頭上還罩着鐵面籠。夏油傑立馬上前查看,才見小男孩昏迷着,惡鬼的斑紋印滿了他稚嫩的面龐,似是嗅到了活人的血肉氣味,小男孩猛地睜開赤紅鬼瞳,惡狠狠地盯着夏油傑,下一秒眼眶裡又溢出淚水,痛苦地以頭撞地,呢喃着,“我不要吃人,我不要……”
“他叫秋,與父親住在山裡,父親是樵夫,母親早逝,沒人陪他玩,他就跑上山來與佛像為伴,對着佛像說話,什麼也不求。吾栖身于此,漸漸有餘力幫助貧弱之人,也引來了鬼舞辻無慘,他的父親變成了惡鬼,他也變成了惡鬼,卻堅定地不肯吃人,鬼舞辻無慘把秋當成了實驗品。”特級咒靈阖眼,“你帶他走吧,束縛已成,天地間自有神明見證。”
餘音散落,根本沒有留給夏油傑反應的時間,特級咒靈凝結成了懸浮在空中的咒靈玉,居然是純白色的。夏油傑攝入手中,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蹲下身,先為秋施展反轉?祓除,緩解秋的痛苦。
咒靈玉最終被揣進兜裡,夏油傑帶着秋返回鬼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