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咒術師花田杏奈,本家也是祖上輝煌過的咒術師家族,後繼子孫資質平平,曾經枝繁葉茂的家族在歲月長河中漸漸沒落,隻剩下杏奈這一支。她近日裡有一種奇異的直覺,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她,可能是在門後,可能是附在天花闆上,甚至是鏡子裡。鏡子裡的“她”不是她,即便五官一模一樣,皮與骨不差分毫,偏偏令她無比恐慌,仿佛鏡子裡的“她”是咒靈變幻而成,會将她一點一點從頭到腳吞噬,然後徹底,變成她。
短短一周,花田杏奈已經被未知的咒靈恐吓到寝食難安的地步,明明能感覺到不屬于自己以及家人的咒力殘穢,可就是看不到咒靈。
花田杏奈從家裡搬了出來,她擔心家人成為未知咒靈的下一個迫害目标,惡意如跗骨之蛆,如陰涼井水淹沒她。此前未曾聽說過的咒術師互助論壇成了僅剩的救命稻草,花田杏奈懷着或許有用的心态攥緊了這根救命稻草。
對此,五條悟興奮,雀躍,抓住夏油傑的胳膊就想沖去跟未知咒靈說嗨,咒靈越強,意味着越有趣!
一拉,沒拉動,五條悟疑惑回頭。夏油傑示意他别急,朝七海建人道,“娜娜米,你先跟老師報備一下,我們稍後就來,大家在校門口彙合。”
幾人中,歲數不是最大,但是最老成的七海建人沒有異議,點點頭,就帶着花田杏奈向校長辦公室走去。灰原雄不明所以,可夏油傑是他崇拜的學長,便沒有二話,“夏油學長,待會見。”
花田杏奈有些忐忑,她就讀于京都府立咒術高專,一開始見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和自己一樣都是普通學生,心底忍不住哀歎自己果真是病急亂投醫,看到五條悟,夏油傑,希望有了,他們真的會幫我嗎?畢竟沒有幫助我的理由呐。
支開三人的夏油傑其實并沒有什麼正事,他拉着五條悟商量,“Satoru,這次的未知咒靈交給我解決,你别出手。”
五條悟抗議,不滿地小聲嚷嚷,“為什麼!”
“你不同意就玩猜拳,誰赢了聽誰的。不許用咒力,隻用我們的腦子。”原因當然有很多,比如目前手上可以驅使的咒靈除了化身玉藻前,裂口女,虹龍厲害點,純白咒靈玉吞下去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不是不難吃,夏油傑真會郁悶,其他的都是回來後陪着五條悟出任務順手料理的小玩意,至于五條悟的任務咒靈,是五條悟祓除的,夏油傑沒心情收為己用。比如,“六眼”是家族傳承,而“咒靈操術”僅有夏油傑一人擁有,沒有人可以教他,他隻能自己摸索進階的方法,這需要很多很多一級咒靈甚至是特級咒靈。這些是夏油傑自己的事,說出來跟示弱有什麼區别,他不願意。
“好啊,猜拳就猜拳,”五條悟不甘示弱。
兩人異口同聲,“首先出石頭,”兩張骨節分明的手捏成拳頭,随後,兩人一起喊着,“石頭石頭,剪刀剪刀,布,”布音剛落,藏在身後的手一齊從腰後冒出,五條悟出的是石頭,夏油傑出的是布,夏油傑勝,他眯了眯狐狸眼,笑着說,“Satoru,我赢了。”
“才一把啊,我們玩三局兩勝的。”五條悟不服,指出事先沒有約定好規則的漏洞。
“三局兩勝可以,Satoru,隻是不準再耍賴。”夏油傑暫時讓了五條悟一下,但不多。
“好嘛,我赢了,Suguru,你也不可以說重來。”五條悟滿口答應。
“石頭石頭,剪刀剪刀,布。”
第二把,五條悟還是出石頭,他覺得第一次輸是因為沒怎麼推算夏油傑會出什麼,夏油傑出的是剪刀,夏油傑輸。五條悟翹起嘴角,得意洋洋,這把的敗者夏油傑沒什麼表示,催促五條悟進行最後一把。
第三把,夏油傑出剪刀,五條悟出布,五條悟輸。二勝一負,五條悟懵懵地看了眼夏油傑的剪刀,不願相信。
“Satoru,别耍賴哦,”夏油傑再次強調,不等五條悟,就一個人往校門口走。
五條悟追了上去,邊走邊念叨,“那我呢,我在旁邊幹看着,好無趣。”
“随你啦,Satoru。”夏油傑不知道怎麼表達比較好,自己的突然失蹤似乎給悟造成了不小的陰影,導緻悟現在黏得太緊。是擔心我的死亡嗎?如我至今仍憎恨伏黑甚爾,排斥與他的合作,不肯歸還天逆鉾。我們懷着一樣的心情,卻有不同的表現。
最後也沒有溝通出結果。
夏油傑站在花田杏奈租賃的房子面前,細心的花田杏奈考慮到咒靈對人類的危害,租賃的房子周圍沒幾戶人家,房子與房子之間也隔着不少的距離。
回到這裡,那種被“窺視”的惡心再度席卷花田杏奈,她不受控制地渾身顫抖。灰原雄擔憂地看着她,向夏油傑投去希冀的視線。
“你們陪着花田小姐先離開,我設帳。”天邊斜陽,他擋在三人面前,身後是陰暗的房子,天空漂浮的璀璨雲霞為少年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