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理央已經離開,早對于身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避開了人流較多的道路,選擇了一條相對昏暗、人流稀少且安靜的路。
這附近的街道隻有這裡比較可疑,說不定是故意引導他走進去的陰謀不是嗎。
相川理央握緊了手上的手提箱,一旦出現了什麼意外他會第一時間準備戰鬥。
比起大路有些狹窄的小路裡沒有什麼人氣。隻有路邊的拉通旁邊躺着醉漢,身上的西裝被撕開,露出褶皺的襯衫,褲子的口袋也被人翻了出來。
明顯一副遭遇了搶劫的樣子,而被搶劫的醉漢臉上被油性記号寫上了‘蠢豬’、‘活該’之類惡俗的話語。
“東京什麼時候治安這麼亂了?還是說背後的人是故意的?”
相川理央對于醉漢沒有一點同情心,徑直走過,朝着更深處的道路走去。
僵屍體質賦予的良好視線促使他看清了街道的具體模樣,基本都是一些酒吧、街機店,還有正經人都不會去的柏青哥店,看起來并不安甯。
“再借我點錢,隻要一點我就可以翻盤了!裡花!你相信我!”一個黑眼圈明顯的男人蹲在店門口,對着手機裡面的人苦苦哀求,語氣充滿着懇求。
可惜他的眼神中卻全是瘋狂、狂熱和歇斯底裡。
男人眼球上泛着紅色的血絲,見到相川理央看了一眼他立即狠狠的反瞪了回去。
沒救了,相川理央在心裡給出了非常主觀的評價之後移開視線,此時的他已經走到一個岔路口。
路燈旁邊的綠化帶附近停着幾輛摩托車,帶有各種五顔六色的噴漆胡亂停在一起,摩托車的附近還有幾個小混混表情放松的抽着香煙。
相川理央繞開地上的摩托車打算拐進另一條道路,就在他剛剛擡腳的時候。
“喂喂喂!站住!”
剛才抽煙的小混混站了起來,領頭的是一個染着紅發的男人,嘴上和鼻子上打着環,手臂和脖子上遍布紋身,一臉不好惹的走了過來。
“你剛才踢了我的車對吧!”
兩三個小混混圍住了相川理央的路,紅毛的小混混開口就是憑空捏造。
“你們都看見了吧?”
“沒錯!趕緊賠錢!”
“......”如此拙劣的演技讓相川理央陷入沉默,他很少能夠遇見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搶劫了。
“混蛋,怎麼不說話,我們說的話你聽不見?”
面對相川理央的冷淡反應,紅毛的小混混表情愈發不善,像他們這種小團體,最要緊的就是面子。
感受到自己被無視的男人朝着相川理央伸出手,他已經想好了等一下讓對方怎麼跪地求饒的模樣。
“...髒。”
相川理央在男人伸手的霎那間看見了滿手黑色油污的手,沒有修剪泛黃的指甲,甚至隐約還能聞見一股劣質香煙的味道。
不想被這種人碰到的他後退一步躲開了紅毛小混混的手,生怕對方摸到了自己。
這幾個小混混也被相川理央的舉動震住,轉眼想明白之後哪裡還不明白面前的小白羊是什麼意思。
“哈?你這個——”
“讓開。”
打斷了這些人氣急敗壞後将要脫口而出的話,他給予對方最後一次機會。
結果從來沒有被盯上的肥羊羞辱的小混混神色扭曲,手中的煙蒂随手扔在了地上,往地面吐了一口唾液惡狠狠的盯着相川理央。
這幾個人原本打算搶點錢就算了,好不容易能夠遇見這樣的肥羊,光是對方身上衣服的價格就不便宜。
說不定這種小少爺隻要威脅一下就會瑟瑟發抖的遞出錢包,然後被他們好好羞辱一番央求他們放過他。
結果呢?
紅毛小混混和身邊的黃毛藍毛視線快速交流了一下,其中一個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嚷嚷着作勢要沖過來。
“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有錢人!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
“無聊。”相川理央踩着綠化帶的台階一腳踹到對方的腹部,沒有經過訓練的他也許缺乏專業技術,但變成了僵屍的巨大力氣一下就能夠讓人爬不起來。
“啊——!”第一個倒地的藍毛小混混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見到這一幕另一個黃毛不甘示弱,舉起一把蝴蝶|刀就紮了過來。
站在台階上的相川理央一手提着手提箱,轉動腰部下肢發力,一腳踢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黃毛手腕遭受攻擊後手臂瞬間失去知覺,巨大的力道讓他失去平衡被地上的摩托車絆倒。
還沒等他站起身,就聽見剛才被打翻在地上的同伴又嗷了一嗓子。
隻見剛才從他手中脫手飛出去的蝴蝶|刀紮到了對方的屁股上,怪不得這一嗓子裡面還充滿了痛苦的哀嚎。
“還要繼續嗎?”
相川理央看着最後站着的紅毛混混,對方親眼目睹了他的戰鬥力,現在握着刀具的手有些顫抖。
但要是現在後退之後可就是笑料了,不就是一個小屁孩,他還不信對付不了他。
想到這裡的紅毛混混攥着匕首沖了過來,相川理央也察覺到了對方的執着,一邊不理解的從台階上跳下來,彎腰躲開揮舞的匕首接着一個低掃踢中男人的腳腕。
‘啪叽’一聲,最後一個人也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抱着小腿呻|吟着,相川理央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就這?”
紅色的瞳孔這個時候在這些混混眼中哪裡還是肥羊,已經完全變成了索命的小惡魔。
“我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
“......”相川理央突然無話可說,剛剛湧上的戰鬥欲望慢慢消退,轉而忽視地上的這幾個人朝着拐角的巷子邁開步子離開了這裡。
幾腳踢翻了小混混的相川理央有些煩躁,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幕後黑手究竟要做些什麼,反而是遇見了讓人不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