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沒有在店中多做停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當他離開庭院時,産生了自己正被注視的感覺。
他不清楚這是自己被刷新了三觀導緻的疑神疑鬼,還是确實有誰在偷窺他,但他其實并不關心:鬼怪懼怕火炎,來一個燒一個,來兩個燒一雙,雲雀恭彌自出生以來就沒有怕過什麼。
司機在街邊站着發呆,看見他出來似乎松了口氣,回到駕駛座裡。
雲雀恭彌回頭,全露和多露仍然站在台階上看他,摩可拿則站在多露的手上向他揮手告别。
他收回視線,開門上車,簡潔道:“回家。”
車平穩地駛離,雲雀恭彌望着窗外,心情與一個小時前已大不相同。
是期待嗎?期待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可惜與雲雀恭彌想象的人來鬼往的熱鬧不同,街道上一個鬼影都沒看到。
莫非因為現在是白天?那剛才糾纏那女人的又是什麼?
雲雀恭彌毫無頭緒。
他倒不覺得四月一日君尋在騙他,雖然騙子也少有把我是騙子寫在臉上的,但雲雀恭彌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并非是閱曆積澱的經驗,而是一種感覺,雲雀恭彌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覺。
好在雲雀恭彌從來不會覺得問題太多,沒有值得深究的問題才會讓他覺得無聊。
他本性如此,不然也不會追逐世界七大不可思議的答案,某種意義上他和入江正一是同一類人,都享受着求知的快樂。
這可苦了草壁哲矢。
“你怕鬼嗎?”
隔天早上,雲雀恭彌看到草壁哲矢,随口問道。
“應該……不怕?”草壁哲矢有些發愣,忍不住琢磨昨天入江正一是不是給自家Boss推薦恐怖片了。
“你覺得哪裡會有鬼?”
“哪裡……?”
草壁哲矢好茫然,鬼這東西難道真的存在嗎?但看着雲雀恭彌一本正經的表情,他還是将“鬼存在”作為前提進行了思考。
“也許墓地,兇殺現場,學校之類的地方會有吧。”
“學校?”雲雀恭彌疑惑。
“呃,大部分學校都流傳着七大或者十大靈異事件之類的說法吧。”
“還有這種事,每個學校都有?并盛中學呢?”
草壁哲矢忍不住擦汗,風紀委員長是孤高之人,換句話說就是脫離群衆,不知道這種集群衆智慧的八卦似乎也很正常,畢竟也沒哪個風紀委員會把這種事情彙報給他。
“都隻是傳言。”草壁哲矢試圖弄清事件起因,“您怎麼忽然問這個?”
“想研究一下。”雲雀恭彌回答。
他昨晚在外面轉悠了幾圈,鬼沒見着,鬼鬼祟祟的家夥倒見到幾個,當然都毫不留情地咬殺掉了,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找錯了地方。
可惜同樣是唯物主義者的草壁哲矢很難給出什麼有價值的答案。
很快,草壁哲矢發現雲雀恭彌的“想研究一下”是認真的,不僅晚出早歸,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還要求情報部搜集近期的怪談及附近發生過兇殺案的地點。以至于草壁哲矢路過茶水間,都能聽見同事讨論:“你說Boss會不會想成為西西裡的黑暗騎士?”
“要不是恭先生之前問了我那些問題,搞不好我也會以為他想做黑暗騎士。”草壁哲矢在與羅馬裡奧喝酒時終于還是沒忍住敞開了心扉,“但現在我懷疑他更想做範·海辛!”
“但範·海辛不是吸血鬼獵人嗎?”羅馬裡奧問。
“差不多吧,這些東西。”草壁哲矢說,其實他不太了解相關的設定。
“他做了什麼?”
“我不清楚。”草壁哲矢沒掩飾自己的沮喪,“我說和他一起去,被拒絕了。”
“這個……恭彌說不定隻是想要體驗獨自冒險。迪諾以前也這樣,那時候他的偶像是愛德蒙·唐泰斯,他每天都幻想能夠找到寶藏。”羅馬裡奧試圖開解郁悶的好友。
草壁哲矢一愣:“多久以前?”
“二十年以前?”
沉默。
“二十年前迪諾先生才十二歲吧……”草壁哲矢黑線。
“恭彌十二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呃……在維護并盛町的風紀。”
“真了不起啊,恭彌。”羅馬裡奧感慨,“這或許就是理由吧,男孩子總有這樣一個階段的。”
“真、真的嗎?”
羅馬裡奧拍了拍這位老友的肩膀,寬慰道:“你難道不是也很想加入他嗎?”
五歲就開始輔佐雲雀恭彌的草壁哲矢無言以對。
見他無話可說,羅馬裡奧轉移了話題:“我聽說彭格列的十代首領最近身體不太好。”
草壁哲矢點頭:“沢田先生前段時間發燒了,休息了幾天,已經沒事了。”
“他怎麼突然生病了?”
“具體的情況我了解得不是很清楚。”草壁哲矢回憶道,“上次恭先生有事去彭格列,我向彭格列報備的時候被告知他因病謝客。不過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大概真的隻是小病。”
“可能是太累了。”羅馬裡奧喝了口酒,“我們的九代首領也是。當時加百羅涅狀況不好,他忙得完全沒時間休息,身體漸漸就不行了。”
草壁哲矢在心中比較了一下沢田綱吉和自家Boss的工作安排,不由陷入了沉默。
羅馬裡奧歎了口氣:“裡包恩不在的話,大約也沒人能讓他去休息。那個孩子非常優秀,但太過勉強自己了。”
“聽說裡包恩去古巴度假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