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近半分鐘,沢田綱吉歎了口氣:“雲雀桑他,沒有辦法再點燃火炎了。”
山本武的眼睛微眯:“這是……那個店主做的嗎?”
“應該是的。”沢田綱吉回答,即使被安慰到,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心中仍然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進到店裡,雲雀桑沒有細說,但似乎是需要達成某種條件……當一切結束之後,我會試着去找他,看能不能換回這份能力。”
“我也來幫忙。”
“嗯!”沢田綱吉心裡一熱,“不過還是得等現在的事情解決——不然我也沒有能夠作為代價的東西。”他頓了頓,繼續道,“睡吧,阿武,謝謝你聽我說這些。”
“都說是應該了的嘛。”山本武說着躺了回去,拉好被子,“晚安。”
“晚安。”
片刻的沉默,然後山本武又忍不住開口:“真的不需要找點事做?”
“真的!”沢田綱吉堅持,“你快睡啦!”
“那好,有事一定要叫我哦。”
“好。”沢田綱吉應下,終于再沒有回音。他探出沙發,山本武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他看了會兒他的友人,忽然發現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機會能這樣相處了。
良久,沢田綱吉輕聲道:“謝謝。”
*
山本武相較于雲雀恭彌或沢田綱吉的作息要健康許多,天際微明時他就醒了過來。他與沢田綱吉打了招呼,望了眼自己房間,就看見雲雀恭彌打着哈欠出來。山本武笑起來:“早啊雲雀。”
“嗯。”雲雀恭彌反應平平,轉身就進了盥洗室,再出來的時候看起來清醒了些。他側過身讓山本武将被子抱回房間,走到沙發前坐下,擰開了昨晚那瓶沒動過的氣泡水。
“正一那邊情況如何?”沢田綱吉開口。
“昨晚就做好了,說今早會找人送來。”雲雀恭彌簡潔地回答,“十點鐘我們從特拉帕尼飛卡塔尼亞,再飛法蘭克福。”
“好。”
“還有時間吃個早餐嗎?”山本武從廚房探出頭來。
“給我一杯濃縮咖啡。”雲雀恭彌說。
“哈哈,抱歉,我這兒沒咖啡,來點啤酒?”
“算了。”
山本武弄了兩塊三明治,雲雀恭彌看起來有點嫌棄花生醬,但還是把三明治吃掉了。沢田綱吉沒了身體,也不用再操心夥食,某種意義上相當令人省心。早餐快結束時響起了敲門聲,三人交換了眼神,山本武推開椅子站起來:“來了哦——”
片刻後他抱着一隻小紙箱進來,雲雀恭彌抱臂看他:“快遞?”他本以為會更晚一些的。
“是獄寺的一個手下。他說他正好要過來這邊,就順便幫個小忙。”山本武把盒子遞過來,“這是什麼?”
雲雀恭彌撕開透明膠,打開了盒子,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比手掌還小的耳麥。他将沢田綱吉抓在手中,将耳機固定在他的耳朵上,又調整了麥克風的位置,打開了小巧的開關。被這麼折騰一通,沢田綱吉差點岔氣,呻吟道:”雲雀桑,請輕一點!“
雲雀恭彌松開手,讓兔子布偶坐在自己腿上,然後從盒子裡摸出配套的耳麥自己戴上。山本武在一旁看得有趣,将兔子布偶拿過來:“這有什麼用?”
“當我被塞在口袋裡也不會影響交流。”沢田綱吉歎息一聲,山本武笑起來,而雲雀恭彌按了按耳麥:“效果不錯,聽得很清楚。”
“笹川他的行程呢?”山本武一眼就瞄到盒子裡沒有别的東西。
“入江正一已經發給我了。”雲雀恭彌回答,“他今晚都在法蘭克福。”
“哦,那還不錯。”他看着雲雀恭彌站起身,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西服外套穿上,“要走了嗎?”
“嗯。”
“我會安心等你們聯絡的,哦對,過會兒我就去加個油。”
“你可以開我的車回去。”說着,雲雀恭彌把鑰匙抛了過去。山本武擡手接住:“好的哦。”
“麻煩啦。”沢田綱吉在被塞進口袋時說。山本武笑嘻嘻地拉了拉他的手:“忘記說了,兔子很可愛哦。”
“哈哈,是嗎。”沢田綱吉幹笑。這時候山本武站直了身體:“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