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我的計劃一樣,草壁桑将我的行程彙報給了你,于是你從德國返回意大利。我以為你會直接來本部的,還以為我露出了什麼破綻……好在你最終還是來了。”寄居者看着他,“我也很慶幸來的是你。”
“哦?”
“如果你是雲雀恭彌,說實話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做。說服他肯定比說服你要難,而且我絕不能和他反目。”
“的确如此。”雲雀恭彌輕笑。他後退幾步,坐到了椅子上。這同樣也是雲雀恭彌沒有把這件事掀到台面上的理由之一:如果彭格列因此内亂,事情将會變得麻煩太多。
“但你不是,我承認剛才我的行動有些欠考慮,但這并非不能彌補。”寄居者說。
“哦?你想要做什麼?”雲雀恭彌饒有興緻地開口。
“隻要能證明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誤會,那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不過有一點需要确定,”寄居者走近幾步,“你的火炎是怎麼回事?”
雲雀恭彌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該怎麼點燃。”
“這就有點麻煩。”寄居者皺眉道,“雲雀恭彌應該是最強的守護者,你如果不知道怎麼點燃火炎,你的處境就會變得微妙。”
以前也有不少人在雲雀恭彌面前說過他是最強,但哪一次也沒有這次聽起來奇怪。寄居者繼續說:“你先試着練習一下,當初我也是練習了很久才掌握了這具身體的技能,如果不行的話,再想其他的辦法。”他頓了頓,“不過在此之前,我得确認一件事:你不會再反對我的決定。”
“假如你是沢田綱吉。”雲雀恭彌回答。
“我就是沢田綱吉。”寄居者說。
片刻的沉默,寄居者歎了口氣,妥協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執着于此,但我會證明自己會比他更适合作為彭格列的首領,剩下的你可以自己判斷……這個東西,就當作我所展現的誠意吧。”銀光一閃,他抛過來一樣東西,雲雀恭彌擡手接住。
“哇哦。”他感歎着,看着指間那枚再熟悉不過的精緻指環,又看向“沢田綱吉”:“我會考慮的。”
“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決定。”寄居者說,“不過我現在還不能放你出來,至少還需要一個理由……希望在那時,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沢田綱吉”就離開了。等他的氣息徹底消失,雲雀恭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哈——”轉過身,他看着兔子布偶,戲谑道:“那個家夥好像很有自信能取代你呢。”
“我不會讓他成功的。”沢田綱吉回答。雲雀恭彌挑起唇角:“是這樣嗎?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以兩人的默契,并不需要太多的交流。雲雀恭彌知道沢田綱吉根本不在乎什麼彭格列首領的名聲,他想做的,隻是守護這個一點一點被他改變的“幹淨”的彭格列,守護他的朋友們的平靜生活——他絕不允許自己的朋友被一個來曆不明的人重新推回權與利的漩渦。
不過即使如此,現在的兩人能做的相當有限,既然寄居者到此一遊,雲雀恭彌完全沒有越獄的必要,他大可在此等待那個合适的契機到來——
但這樣的被動到底不是雲雀恭彌的風格。
手機仍然在他的外套口袋裡,可是地底監獄有電磁屏蔽,在電池電量耗盡前,這東西隻能起到鐘表的作用了。吃過某個有點眼熟的門外顧問送來的晚餐,雲雀恭彌躺在床上,有些無聊地想着之前的事。寄居者在他插手之後對守護者抱有很強的戒心,這或許也就是他啟用門外顧問的理由。但以那家夥的性格,估計也不會完全交托出信任,他也得防備有什麼陷阱。
草壁哲矢在得知他的情況後必然會有所行動,他設想了幾種情況,最好的結果是他立刻聯系其他的守護者回到本部。山本武和笹川了平有了他先前的溝通,不論如何都會對“沢田綱吉”存有戒心,而獄寺隼人,他之前出手制止了兩人的争鬥,則說明他已經起了疑心——雲雀恭彌也是因此以為這家夥才會是最先來探望他的人。不過嘛,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他也許還得避嫌。
想着想着,雲雀恭彌感到了幾分困倦。他似有所感,翻了個身,索性就此入睡。果然,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六道骸正坐在之前的那把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嗨,雲雀,我似乎錯過了很有趣的事——”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異色瞳中盛滿了戲谑,“我本以為你到監獄來探望我的可能性會更大呢。”
“呵。”雲雀恭彌冷笑,“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哼哼哼……之前在忙其他的事。所以呢,你這是怎麼了?”六道骸岔開了話題。
雲雀恭彌眯起眼睛:“你能感受到沢田綱吉在哪裡嗎?”
“沢田綱吉?他怎麼了?”
“能不能?”
“怎麼不能。”六道骸如此答道。他閉上眼睛,過了會兒睜開,臉上多了幾分難以置信:“怎麼回事?我感覺不到他……發生了什麼?”
“你是如何定位他的?”雲雀恭彌問。
“商業機密……”六道骸咕哝着,迎着雲雀恭彌冷酷的注視擺了擺手,“好吧,告訴你也沒什麼,我借助的是輪回眼對靈魂的感應。”
“這樣啊。”雲雀恭彌瞄了一眼擺放在桌子上的兔子布偶。它靜靜地坐在桌面上,就像一個真的布偶——也對,這是他的夢,他的夢中可沒有沢田綱吉的靈魂。
而且看來,四月一日給他的這個靈魂容器還有不小的秘密。
六道骸當然注意到了雲雀恭彌的視線。他回過頭,拿起了桌上的兔子布偶:“這是你的?恕我直言,怪變态的,我會覺得你對沢田綱吉有什麼企圖。”
“這不是我的。”
“那你還把它帶在身邊?啧啧,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你想死嗎?”
“好吧,說正經事,沢田綱吉怎麼了?”
雲雀恭彌三言兩語解釋了現況,六道骸摸着下巴:“哼哼哼……難怪我找不到他……不過你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不怕我趁機奪取沢田綱吉的身體?”
“呵。”雲雀恭彌冷笑一聲,“你大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