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是不是過于熱情了?”獄寺隼人翻看着邀請函,“我忍不住懷疑這其實有什麼陰謀。”
此時他們三個正坐在前往拉塞爾斯伯爵宅邸的馬車上,駕車的人是再次喬裝的埃德加。兩天前阿諾德收到了伯爵管家送來的邀請函,邀請他們今天下午到宅邸内用下午茶。
“伯爵的時間選擇是合理的,”阿諾德平靜地回答,“他最近也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舉動。”阿諾德頓了頓,又繼續說:“對于這些貴族來說社交是生活的重要一部分,能讓他們能過得不那麼無聊。”他今天也依舊化妝成了喬托,獄寺隼人和雲雀恭彌則打扮成了G和阿諾德。
“不那麼無聊……”獄寺隼人嘀咕着,瞥了一眼撐着臉頰對着車窗外發呆的雲雀恭彌,心想人與人的差别還真是夠大的。
“或許是伯爵打聽到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阿諾德又說。他接過獄寺隼人遞回的邀請函,放回口袋裡。
“但願如此。”
沿着不算平實的土路行駛了不知多久,拉塞爾斯伯爵宅邸的輪廓終于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這是一座相當華美的建築,宅邸的入口處嵌着拉塞爾斯家族的紋章,兩隻大約是白獅子的動物簇擁着分成四格的紋章,底部的绶帶上有幾個單詞。獄寺隼人皺着眉讀出來:“救贖是神的恩典。”
阿諾德大約是對這些紋章司空見慣,而雲雀恭彌則是毫無興趣,獄寺隼人見找不到人讨論,隻能悻悻閉嘴。管家在門口迎接了他們,然後将他們帶進了書房,拉塞爾斯伯爵已經在那裡等候。見阿諾德進來,伯爵站起身來:“快來,我學識淵博的朋友,我等不及與你分享這些消息。”
簡單的寒暄過後,幾人在沙發上落座。女仆送來了各式精緻的點心,伯爵則戴上了眼鏡,接過貼身男仆遞過來的信封,抽出裡面的信件。“上一次你向我提及幻書,那勾起了我的一些回憶,我應該向你提起過,我也曾對那些具有神奇力量的書籍感到好奇,但因為種種原因并沒能如願。”
阿諾德點了點頭,于是伯爵繼續說:“實際上那是因為我有一位競争對手,他對書籍的渴望更在我之上。我是說,我并不介意花一筆錢去競拍某些珍本,但若有人對它勢在必得,我也會想要成人之美。”
這不就是不舍得掏那麼多錢嗎,獄寺隼人心想,不過他沒有在神情上展露分毫。
伯爵繼續說:“除了我以外,對書籍收藏感興趣的人還有很多,這之中幻書又格外受人追捧。我知道有一位狂熱的收藏家,甚至願意用領地的一半換取一本書。”
這樣的大手筆多少震懾住了三人,哪怕是幻書,這樣的價格也足夠令人咋舌了。
伯爵似乎很滿意三人的表現,他把信紙展開:“遺憾的是,那位收藏家并不愛社交,所以我并不認識他。但我認識一個書商,他和收藏家有不錯的交情。那天和你聊過之後我想起來這一茬,就寫信給了他,沒想到今天恰好就收到了回信。”
“這還真是巧。”阿諾德回應,伯爵愉快地點頭,抖了下信紙:“那位收藏家叫衛斯理·迪斯瓦德,爵位是子爵,但他的産業配不上他的爵位——當然,如果不計算他珍藏的那些書本。哦對,查理還告訴我他是書架的主人,我是說丹特麗安的書架。”
“丹特麗安的書架?”阿諾德表現出了适度的好奇,伯爵将信紙遞給貼身男仆,扶了扶眼鏡:“就是收藏着幻書的書架,可惜我對此了解不多,或許這是某種象征性的說法——但令人遺憾的是,迪斯瓦德子爵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阿諾德沒有掩飾自己的詫異,獄寺隼人和雲雀恭彌也都望過去,等待伯爵進一步的說明。敵方的幻書持有者來到英國,然後“書架”的主人去世……真的是單純的巧合嗎?
“是的,收到這個消息我也很震驚,立刻讓巴德前去調查,如果有什麼消息我也會通知你的。”伯爵回答。至于這個調查是不是包含有吞下所謂的書架的野心,就不是能直言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