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毀的幻書做不得假,作為相關第三方的白塞爾卻提供了與事實不相符的證詞,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反而變得越來越多。三人的神情不由都變得有些嚴肅:到底是誰在說謊?
“會不會是加西亞隐瞞了書的來曆?”獄寺隼人低聲問,阿諾德垂目沉思,雲雀恭彌從他的手中拿過那本書,又看向白塞爾:“你确認過書本的内容嗎?”
“當然,我記得很清楚。”白塞爾回答,“畢竟那個人報了那麼高的價,我肯定會仔細評估。”
雲雀恭彌沉默了幾秒,再次開口:“你知道幻書嗎?”
“幻書?”白塞爾愣了一下,“你是說……詩集是幻書僞裝成的樣子?”看來他确實對幻書有一定的了解。
“會是嗎?”雲雀恭彌反問,他對幻書的了解僅限于四月一日提到的那些。
“這……我不能确定。”白塞爾猶豫道。
“為什麼?”
“據說幻書是獨一無二的,每本幻書都有自己的特别之處。假使這真是一本幻書,具備這樣的力量也不奇怪。不過——”白塞爾苦笑一聲,“我并沒有見過幻書,所以也沒法判斷真假。”
“我以為你至少會有接觸的機會。”雲雀恭彌質疑。
白塞爾搖了搖頭:“就算是幻書,認不出來的話和沒見過也沒有區别。我隻聽過一些傳說罷了。”
“什麼樣的傳說?”獄寺隼人問。
白塞爾想了想:“或許你們聽說過丹特麗安的書架。”
幾人交換了眼神:這個名字的确不陌生。獄寺隼人點頭表示了肯定:“是迪斯瓦德子爵擁有的,用以收藏幻書的書架嗎?”
“差不多。那位先生是位值得尊敬的收藏者,聽說他掌握着那傳說中的書架的鑰匙——不過從沒有人見過就是了。”
“鑰匙?”阿諾德問。
“傳言是這樣說的,在他生前經常會參加拍賣會,也曾有過用領地的一半換一本書的行為。如果他是在收集幻書,其實也就不難理解。”白塞爾回答。
“拍賣會?”獄寺隼人問。
與此同時,阿諾德也開了口:“那他去世之後,那些書到了什麼地方?”
白塞爾先回答了阿諾德的問題:“我并沒有聽說有大規模書本的流通,或相關的捐贈行為,大約在子爵的後裔手上吧。”然後他看向獄寺隼人,“每隔一段時間亨特利街的裡德拍賣行都會舉行拍賣會,大部分時候拍品是珠寶和藝術品,但有時也會有書。這種時候,迪斯瓦德子爵就會親自參與競拍。”
這倒是很有意義的情報。獄寺隼人又問,“哪裡能得到拍賣會的消息?”
“如果你是那家拍賣行的會員,就會定期收到他們的拍品手冊。”白塞爾看了看神情各異的三人,“不過他們似乎很注意保密,你們從他們那裡可能打聽不出來什麼。”
阿諾德點了點頭,收起了殘破的書本:“謝謝你的配合,白塞爾先生。”
“很榮幸能幫助你們,請代我向伯爵閣下問好。”白塞爾回應。
雲雀恭彌問完那些問題後就半心半意地打量這家書店的布置,聽到這句話終于轉過頭來。不過阿諾德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從獄寺隼人身邊走過,推門走了出去。獄寺隼人欲言又止,他看了眼阿諾德,又回過頭來看了眼雲雀恭彌,最後閉上了嘴,跟着他離開。
三人回到車上,獄寺隼人看着阿諾德将《安德拉斯的審判》妥善收好,開口問:“你認為他說的是真的嗎?”
“或許是。”阿諾德不置可否,獄寺隼人歎了口氣:“如果是真的,那加西亞的嫌疑就還沒有洗脫,真希望埃德加能有所發現。”——他們離開伯爵宅邸時,阿諾德命令埃德加暗中跟上了這位商人之子,如果順利的話,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在阿諾德的掌控之中。
獄寺隼人看着阿諾德:“我們暫且似乎也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阿諾德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能拿到拍品手冊,至于會員資格,或許伯爵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但指望從中得到幻書的情報,太過渺茫。”
“林德曼子爵的身份不夠嗎?”獄寺隼人忍不住問。
“林德曼子爵的資金不夠。”阿諾德回答。獄寺隼人張了張嘴又閉上,這理由真是……他想了想,又開口:“要是能弄到賣家的信息就好了。”雖然他也知道這并不容易。
“你應該已經在調查那位——迪斯瓦德子爵?”雲雀恭彌忽然問。
“是的,我會弄清楚他那些珍貴藏品的下落。以它們的規模來看,這不會是什麼難事。”阿諾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