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同當初做出交換時一樣,雲雀恭彌并不覺得後悔。他保護了更重要的東西,這樣就足夠了。他自認并不是個貪心的人,他想要的,都已經牢牢抓在手中,他很滿意。
見他沉默,獄寺隼人歎了口氣,放緩了聲音,絮絮說起目前的現狀。火勢得到控制之後救出了幾個人,或許等他們醒來,就能獲知這棟宅邸中到底發生過什麼。隻是到目前為止萊瑟斯子爵仍不知所蹤,合理猜測是寄了。這個結局在雲雀恭彌的意料之中,此時也并不驚訝,點點頭表示了解。
阿諾德大約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情報,向他們走來,居然還帶回了一瓶瓶裝水。“沒事了?”他把水遞給雲雀恭彌,後者接過,喝了幾口,頓覺身心都舒暢了不少。他順手把剩了一半的瓶子遞給獄寺隼人,随口問:“有什麼發現?”
“我們沒找到子爵,但找到了他的管家。他交代子爵今晚在地下室有重要的實驗,結果發生了爆炸,沒有人存活下來。”
雲雀恭彌想了想那怪物,深以為然地點頭。
阿諾德繼續說:“幻書如果還在,應該就在地下室裡。你在裡面有什麼發現?”
雲雀恭彌咳嗽了一聲,歎息道:“那東西八成已經燒掉了。”
阿諾德挑了挑眉:“你幹的?”
雲雀恭彌于是言簡意赅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阿諾德維持着淡定,倒是獄寺隼人臉色千變萬化,數次露出仿佛吃了蟑螂般的糾結表情,最後雲雀恭彌都無語了:“你至于嗎?”
“我!”獄寺隼人哽住,他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家夥氣死!
還不等獄寺隼人說什麼,一陣引擎聲逐漸靠近,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輛加挂有邊車的摩托在空地上停穩,車上走下來一個健壯的長袍男子,和一個有花哨蕾絲邊裝飾的拘束衣的銀發少女。雲雀恭彌一怔,不顧身體上的疼痛爬了起來:他見過這兩個人。
兩人有些意外于他的反應。“怎麼了?”獄寺隼人問道,阿諾德也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但并未表現出什麼情緒。雲雀恭彌想起來了,獄寺隼人和阿諾德應該都沒有見過這個怪人組合,那時候阿諾德還在電報局裡,獄寺隼人則呆在車廂裡。他清了清嗓子,指着那對組合:“我見過他們。”
随後又補充:“在去那間書店的路上。”
阿諾德皺眉,這種程度的巧合足以引起他的警惕。獄寺隼人也回過味兒來,壓低了聲音:“你是說,他們在書店動過手腳?”雲雀恭彌點了點頭,嘴上卻說:“問問就知道了。”
雲雀恭彌一向是想做什麼立刻就去做,從來不會耽擱一秒。他徑直走過去,獄寺隼人愣了一下,連忙跟上,阿諾德緊随其後。那邊怪人組也注意到了幾人的靠近,其中那個男人拎着一把比他還高的形狀古怪的杖,此時停下腳步,眯起眼睛審視着靠近的幾人。倒是他旁邊那個穿拘束衣的銀發少女饒有興味地開口:“哈魯,他們好像是來找你的呢。”
“閉嘴。”那個人冷淡地說,不過雲雀恭彌可不會被他吓到,走到他們面前:“你們是誰?”
還不等男人回答,雲雀恭彌又盯着少女拘束衣上的那把漆黑的大鎖:“讓我猜猜,你不會也是什麼讀姬吧?”
銀發少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魯,這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呢!”她興緻盎然地打量着雲雀恭彌,“沒錯,我就是‘銀之讀姬’。至于他麼——”
“我是焚書官。”輪廓深刻的男人打斷了少女的話,深邃的眼睛凝視着雲雀恭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