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雲雀恭彌走得潇灑,這邊獄寺隼人氣得肺炸。望着他逐漸遠去的身影,獄寺隼人吐了口血:“期待他會有團隊精神的我果然是有病!”
阿諾德沒理會獄寺隼人爆炸的心态,他專心駕車,忽然憋出一句:“會騎馬嗎?”
獄寺隼人一愣:“哈?”
然而阿諾德的回應是行動。他猛得一扯缰繩,馬兒人立而起,阿諾德眼疾手快,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來,砍斷了馬兒身上的束縛,大喝一聲:“跳!”
盡管懵逼又震驚,但獄寺隼人還是跳了。不跳不行啊!留在一輛忽然失去動力的車上,下場顯而易見。也幸好,不知是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還是他們确實足夠幸運,兩人先後落到馬的背上,如此撇下沉重的車廂,沿着道路狂奔出去。隻是獄寺隼人毫無加速了的快感,他抱住馬脖子勉力維持平衡,大罵道:“你和雲雀果然是一脈相承的瘋子!”
阿諾德沒有對此觀點發表任何評論,他調整着姿勢,抓住馬鬃,安撫馬兒的情緒,一邊催動它跑得更快。這邊獄寺隼人可沒他那麼熟練,此時抱緊馬脖子,在馬背上緩慢蠕動。倒不是他膽小,隻是這馬根本就沒有馬鞍,本就隻是業餘的獄寺隼人匆忙間也沒法駕馭,他現在沒被甩下去,還是靠和瓜鬥智鬥勇積攢的經驗。
好在路就這麼一條,在阿諾德的控制引領下,馬也沒有撞進樹林。如此糾纏奔馳,不過十幾分鐘,兩人就沖出了林中道路,來到燃燒的莊園之前。
身體與精神都受盡折磨的獄寺隼人松開手,在地上一滾,飛快地爬了起來。他也沒管阿諾德,四下張望一圈,沒看見雲雀恭彌,立刻抓了個路人,厲聲道:“有沒有看見一個、一個特别嚣張的騎刺猬的混蛋?”
被抓的路人好茫然,嚣張?刺猬?刺猬還能騎的?獄寺隼人一看他不知情,立刻丢下他換一個再問,如此重複數次,真讓他打聽到了雲雀恭彌沖進火場的豪放事迹,一時間怒火沖頭,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心肌梗塞,複刻一下自家首領的頭上着火。
獄寺隼人強迫自己冷靜,他們比雲雀恭彌晚到,具體遲了多久他隻有大概的估計。他大概能跟上雲雀恭彌的思路,知道他是想從作為源頭的幻書下手。但他在火場中滞留那麼久,肯定是哪裡出了岔子。獄寺隼人深呼吸,從口袋中摸出指環和匣子。屬于他的那枚彭格列岚之指環當然滞留在了未來,此時他手中的是為C.A.I.系統準備的精緻度為B的一般指環。他将指環戴在手指上,咬牙道:“這可是我最後的手段,這樣的話,你的情我可還上了。”
話音落時,指環上燃起明亮的赤色火炎,匣子開啟,岚豹瓜矯健的身影出現在獄寺隼人面前,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岚之指環應聲而碎。但他沒顧上再感慨,一拍瓜的後頸,指向火場:“雲雀那混蛋在裡面,把他找出來,快!”
岚豹低吼一聲,邁開腳步奔向火場,獄寺隼人緊随其後。他和雲雀恭彌選擇的突入路線并不相同,但瓜在找雲雀恭彌這方面或許确實有點天賦,很快獄寺隼人就看見了支撐着建築受力節點的刺猬球,以及被護在下方昏迷不醒的雲雀恭彌。
“雲雀?!”獄寺隼人驚怒交加,他撲過去,迅速地确認了他還活着,立刻再顧不上什麼幻書,把他拖到岚豹的身上:“快走!”
雲雀恭彌醒來時,覺得全身上下沒一處不難受的。他呼出口濁氣,慢慢地爬起來,就看見獄寺隼人正惡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了。他好久沒見過這副神情,沒來由地有些想笑,于是就笑了起來。獄寺隼人臉色更黑,低喝道:“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怎、咳、咳咳,怎麼了?”一開口雲雀恭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獄寺隼人黑着臉,扔給他一條濕毛巾:“這兒沒水給你喝,你忍着點吧。”
雲雀擦了擦臉,再一看,黑漆漆一片,看來自己在火場裡被熏得夠嗆。擡頭望去,大火已失去方才的聲勢,逐漸被控制住。他低下頭,彭格列指環尚在,但其他的不管是匣子還是琉璃珠都不知所蹤。他将詢問的眼神投向獄寺隼人,後者冷哼一聲:“現在開始考慮得失了?”
随即厲聲道:“雲雀恭彌!我哪怕晚到一分鐘你都有可能已經死了!你知道自己做做什麼嗎?!”
“你這不是趕上了嗎。”雲雀恭彌輕描淡寫,他掙紮着想站起來,但獄寺隼人又把他按了回去。“歇着吧你!别去添亂了!”
雲雀恭彌思考一下在失去了武器與火炎的時候如何教育獄寺隼人,然後從善如流地坐了回去。“阿諾德呢?”
獄寺隼人沒好氣道:“善後。交給他吧,論指揮,他比你強。”
雲雀恭彌沒有反駁,暫時打消了去找回自己所有物的打算。匣子還好說,大火應該奈何不了,但琉璃珠……他昏迷前親眼見證了怪物被那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的火炎吞噬,琉璃珠能不能搶救出來還真是個未知數。他不由在心中暗歎一聲:失而複得這種事,想來也沒可能發生第二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