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劫,于我而言,每一個明天都是劫難。」
夜幕降臨,望月盡操縱角色守在村子外面。據村民所說,那個妖怪是從村門正大光明進來的。
望月盡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陰風陣陣。電腦裡響起一陣詭異且凄涼的聲音,渲染一種恐怖的氛圍。
平時他可能會害怕,可是現在他已經遲鈍到完全感覺不到害怕了。
一張臉忽然占了半占屏幕,蒼白面龐,全黑的眼睛,望月盡呆呆地移動鼠标。
這玩意兒可比咒靈可愛多了。
小時候他沒有朋友,隻能宅在家裡打遊戲,所以遊戲技術要比水華蓮衣好太多。再加上是第一關的原因,反正望月盡沒費多大勁兒就打敗女妖怪。
屏幕上面就顯示出「殺死」或者「放走」
既然殺了這麼多人,就殺掉吧。望月盡點了「殺掉」二字,下一秒他的角色就把妖怪的頭砍掉了。
「我殺了他們,他們也殺了我,殺了我!」
“殺了我”三個字宛如病毒一樣,霸占遊戲界面。「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什麼意思?中毒呢?
慌亂之間,望月盡直接摁了關機鍵。“這遊戲有病吧。”望月盡使勁揉了揉眉心,頭太疼了。
因為頭疼,才晚上七點,望月盡就躺在了床上。“怎麼還沒有那個咒靈的消息?虎杖學長的衣服都被找到了……應該是真的吧。”
“夏油先生……沒任務的話,就回去一趟吧。”望月盡一閉眼,幾乎是瞬間睡着了。
次日清晨,望月盡很早就離開了高專,回到在橫濱的出租屋。
“夏油先生,我回來了。”他沒帶鑰匙,所以隻能敲門。
過了很久,門都沒開。難道又出去了嗎?望月盡想着直接用咒力破壞掉了門鎖。
果然沒人啊,望月盡撇撇嘴,坐在地上的墊子上等。
這間房子,原來有他和母親,之後變成了淵和他,再後來多了夏油先生……這個時候隻剩他了。
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射在他的臉上。望月盡被熱醒了,一醒他就知道夏油傑回來了,因為他聞到了飯香,是咖喱的味道。
“盡君,到床上睡一會兒吧。”
“不用,已經醒了。”望月盡起身活動了一會兒,坐着居然睡着了。最近确實是累了,可是好像也沒做多少任務。“那就玩一會兒吧,飯馬上就做好了。”
望月盡盤坐在地上,回了一聲“好。”
“盡君是累了嗎?”
這次望月盡沒有否認,而是承認了:“有這麼明顯嗎……其實是關于淵。”勺子輕一下,重一下在盤子亂戳,發出清脆的響聲。
“能跟我說嗎?”
就是這句,望月盡等的就是這句話。高專那邊實在沒人可說的,但憋在心裡也實在難受。“昨天淵突然暴走了,還被五條老師帶走了,我真的害怕他會被祓除……而且……而且……”說不下去了,望月盡失笑,頭又疼了起來。真到要說的時候,反倒說不出來什麼的,真是太可笑了。
夏油傑沉默地看着苦惱的望月盡,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望月盡的頭。“悟是不會祓除淵的,你放心吧。他可是最喜歡守護年輕人的青春的。當年乙骨憂太因為裡香,也被高層判決死刑,是悟保下的喲。比起淵的事……”
“盡君,還是給我講講‘而且’之後令你苦惱的事情吧。”
“沒了,夏油先生。”望月盡堅定地搖搖頭,否決:“我隻是擔心淵,因為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淵……伴生咒靈是這樣的嗎?夏油傑笑笑,“好吧,盡君有什麼煩惱的話都可以跟我說喲。”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夏油傑一扭頭就能觀賞到。沉默了良久,他開口道:“盡君,我和你一起去高專吧。”
“诶?”望月盡眼中爆發出一絲光,但很快就暗淡了回去。“夏油先生是真的想回去嗎?”
“當然了。我也想見見悟了。”
自己有多久沒見過悟了?沒算過,夏油傑收回了觀賞着夕陽的視線。“而且我也想看看盡君在高專的生活。”
“好。”
好久沒回來了……好久……再一次站在故地,夏油傑的心情是自己都描述不出來的。悲傷,喜悅,激動,痛苦,仿佛世間所有情緒交織成一團。“盡君,你說我進去不會觸發警報?”
“應該沒關系的吧。”
望月盡還在因為警報猶豫時,夏油傑已經笑着走了進去。沒有觸發警報,隻有望月盡看得到的咒靈,算咒靈嗎?
“等等我啊,夏油先生。”
“噓。盡君,不要在這裡叫我的名字,别人聽見可是很麻煩的。”
“抱歉啊。夏……啊,抱歉!”夏油傑揮揮手,微笑着。“沒關系的,畢竟盡君也不知道我的過去嘛。”
高專宿舍。
“等會兒我再去買點被子什麼的。要不我還是随便找一個空房間……”夏油傑一聽急忙阻止望月盡危險的想法。
“盡君,悟,最近在高專嗎?還有硝子,還有夜蛾校長。”望月盡收拾的手一頓,“夏油先生,校長是家入小姐……”
“硝子?!她怎麼會成為校長!”硝子怎麼會成為校長的?夏油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夜蛾這個姓,望月盡還是從家入硝子口中聽來的,隻知道是夏油傑,五條悟,家入硝子的老師。“可能是上人校長退休了吧。”
但願夏油先生不要深思了,望月盡在心中默默地祈禱。但夏油傑怎麼可能不深思!一顆心漸漸沉入了心底,怎麼可能是退休……呵……退休,什麼可笑的理由。太概率是發生在涉谷或者新宿的事。
“嘶……”
“夏油先生,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望月盡趕忙把夏油傑扶到椅子上坐下。“盡君,能麻煩你一件事兒嗎?”夏油傑的腦子瘋狂叫嚣着,不能讓望月盡插手這些與他無關的事情。但他實在想知道,他死後發生了什麼,以及他的家人是否還活着。
所以他還是說了:“能幫我打聽一下,涉谷和新宿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還有幫我去一個地方。”
“沒問題。”望月盡基本上不會拒絕夏油傑的請求,除非是在早睡早睡和學習上面。
……
清晨,教室。
文野治問:“望月呢?”
水華蓮衣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