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月嗎?」
窗外一輪明月皎皎,柔和的光灑落一地。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搭望月盡的頭頂,手主人似乎覺得手下的頭發的發質意外地好,還摸了摸,之後也沒有收回去。
熟悉的咒力,熟悉的壓迫,望月盡呼吸猛滞,感到一陣心悸。說話和動彈,他一項也做不了……那道聲音繼續在他頭頂響起。
「虧他為你展示如何使用術式,結果一樣都沒學會。」頭頂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嫌棄之情。
「為什麼不說話,嗯?」
白癡話語一出,望月盡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幾乎把他知道的髒詞全部用在了身後的咒靈身上!有本事不要用高他好幾個等級的咒力壓迫他。望月盡心中豪橫,但不影響望月盡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背後的汗水浸濕衣服。
咒靈感受到望月盡頭發漸漸變得濕漉漉的,嫌棄地迅速收回手,将手上的汗漬擦在了吉野順平房間的窗簾上……
「不好意思啊,忘了……你很弱了。」
望月盡:“……”無暇罵回去,在解除咒靈壓迫的一瞬,他雙腿一軟,立馬跪倒在地,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喘息起來,汗珠一顆一顆直接掉落在地上。“你是……”望月盡咬了咬唇,還是不想說出那個令他惡心的詞語!
他不說,咒靈就說了,「對,我是你的父親。」
“你不是被祓除了嗎?”那裡明明什麼都不剩了……明明都被祓除掉了!還出來幹什麼!
「拜月教的那位的确被祓除了,但我不是他。我一直是跟在你身邊的。」新垣竹視線移向月亮,順手将望月盡一把提了起來。
“一直在我身邊!”望月盡先是驚訝,但響起自己的刀就是聽到奇怪的聲音後出現的,便默認了這個事實。
可為什麼會有兩個?
這是新垣竹唯一一次能當面和他耗費千年心血打造的兒子說話的機會,盡管不是此時并不是最合适的時機。
但沒辦法,第三重禁制還沒解開,他這個兒子的實力太弱了,需要他的提點。
「你的術式名為深淵侵襲,術式發動,你周圍百米内的人都會回憶起最痛苦的記憶,并且産生一種強烈的自殺欲望,這種精神攻擊無法避免。衍生而來的招式有子月血連和月神箭矢,攻擊對象均為靈魂,隻不過一個近戰,一個遠戰罷了……」
說着說着,新垣竹講話的聲音突然一頓,毫無征兆地陷入了沉默。
望月盡抱着不聽白不聽的心态,所以中途并沒有搗亂,還在新垣竹突然卡殼下催促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忽然“撲通”一聲,這次是新垣竹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臉上表情猙獰,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望月盡心中大喜,見機立即召喚出刀朝着新垣竹劈下,“魂……”什麼術式不術式的,把眼前這咒靈祓除了才是王道!
但就在眨眼間,下劈的刀就被新垣竹牢牢握住,他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望月盡。
望月盡被盯得發毛,加上了手上的力道。但是無法往一下一寸,也無法對新垣竹造成絲毫傷害。
突然新垣竹臉上浮起一抹笑意,輕聲說着:「希望你能好好享受這段歡樂的時光,我親愛的孩子。」
“什麼意思!”
「我們之後再見。」
說完,新垣竹握刀的手一用力,如煙消散,獨留望月盡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什麼意思?享受這段歡樂的時光……難道他以後會被帶走嗎?
“小盡,你怎麼還不睡覺?”
望月盡心中一驚,猛得轉身。
幸好被吵醒的吉野順平隻是坐起身,有些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又躺了下去了,還不到一分鐘就又睡着了。
但吉野順平突如其來的一聲,讓望月盡如夢初醒,他将視線落在吉野順平身上,緊張到不斷吞咽口水。
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樣的話,他必須馬上成長起來,擁有絕對的力量,不讓自己任人拿捏!
可白天的戰鬥,自己幾乎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不是吉野順平和淺野紗,恐怕他早就被祓除了。
如果還待在順平身邊的話,可能會給吉野家帶來很大的危險,而他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
望月盡再次轉身面向窗戶,眸中一亮,心中有個聲音不斷催着他,試試吧,他生死随意,但不能連累其他人。
那就試試吧!望月盡下定決心,給吉野順平寫了一段話後,又一次從窗戶跳了下去。
夜深人靜,望月盡還是走出了很遠,一道帳才落下,把他籠罩其中。望月盡背後想起一個聲音:“我很高興你能出來,不然等到白天,幫助你的兩個小孩連同他們的家人都得死!”
望月盡冷哼一聲,回答:“我也很高興!”
“咒靈罷了,懂什麼!”
兩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手中的刀泛着寒光。望月盡一躲,不巧躲的方向也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咒力的突現,望月盡及時反應,再次躲過。
不能随便移動位置,一旦被圍攻的話,就真的徹底玩完了。“術式,深淵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