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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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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涵緩緩站起身往後退去一步,他往後細想,為何會這樣?當初他隻是想穩固天河封印,雖用的法子不要命,可也不過是想要救界下百姓,現如今皆是因他當時的沖動,妄想以一條命換取邪靈的亡,最後沒成功,自己也受了重傷回了煉獄,卻讓被他殘殺的邪靈逃出。

啟東的難皆是因他無意之過,雲涵目光眺望整條長街,望無盡頭。

“他們要報複的自始自終都是我。”

啟東百姓不過是陪葬。

他才是這一切難的源頭。

“神君,”遲離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雲涵适才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遲離仰着頭,雲涵比他高出很多,隻有這樣才能看清雲涵眼底的那不解與絕望,他的自責,他的無力彌補。

“我爹與我說過邪靈。”遲離眼中光暗淡,提及邪靈皆是傳他們無心無情,是這世間的噩夢,“就算沒有神君當年不顧所有将其殘殺封印,他們也會逃出天河作亂人間。”

“在鎮鸢獨眼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不過是在為自己找借口,難不成神君那時未與他們大戰一場,今日就不會有這局面了嗎?”

遲離肯定的說:“不會。他們隻會肆無忌憚迫害百姓,就如百年前的食人島,邪靈作惡不是為了報複,他們天性如此。”

雲涵心中滾燙的熱氣散下,面前少年極力為他辯解,極力證實啟東的事非他之過,就算沒有他,邪靈也會逃出天河迫害百姓,啟東隻是不幸被選中。

雲涵問他:“重華星君将邪靈的事告知了你多少?”

金瞳下的影子分明,遲離想也沒想就回道:“很多。”

此話一出,他忙捂住嘴。

岑宵一直押注在遲離身上的希望并不少,他認為遲離終有一日會有一番大作為。

過往謊言不攻自破,岑宵從未看不起自己的孩子,若是當真看不起,當真認為遲離除了頑劣一無是處就不會将這邪靈一事盡數知無不言,言無不細相告。

遲離輕咳了一聲,他希望此時雲涵不要追究先前在客棧時自己那些造謠自己爹的事,要是捅在了他阿爹面前,身上皮子肯定是免不了被松一頓,到時就真的會被骨拆三重。

雲涵深知,岑宵堅信遲離會飛升,會成為東方之神,哪怕神州衆說紛纭皆是不信,作為父親他是盼着自己孩子會有前途似錦的未來,作為神官他隻得用這個身份為遲離鋪路。

在外他們什麼忙也幫不上,遲離便借着回落腳點看看,避開了此處屍骨遍地之地。

也換句話來言,是雲涵不想面對這些百姓,心中總是會自責,而遲離替他找了個很好的借口離開。

回到破爛的草屋時,裡面除了歸尤桐還有其餘從鎮鸢内救出奄奄一息的百姓,隻是面上相比較下,躺在最裡側半邊臉被毀了女子更嚴重些。

何昭檬也不知從何處打探來的消息一路找到了此,她四處奔波打清涼水照看着歸尤桐,身上所穿着的衣裳多處都破了。

遲離坐在一旁空着的草堆上,他背靠着石柱,顯得有些懶散,親眼目睹這一遭他雖難以忘懷卻能明白為何神州會對邪靈憎恨,為何雲涵會對邪靈不留情面。

如此挑撥是非,黑白颠倒倒是他們的本色。

邪靈一族殘暴,為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在鎮鸢時,那隻獨眼怪明裡暗裡都在挑撥歸尤巳與雲涵的關系,一次次将啟東所受的苦難,将歸尤桐所受的折磨近乎全怪罪在雲涵身上。

若歸尤巳心智不堅定,是不是就會着了他們的道?

談起心智,遲離又想到隻有關系好到無可替代的地步才會有此信任,他直起身,鳳目彎着,斟酌下還是問出一直困擾他的事。

“神君,我有些事不太明白。”

雲涵道:“何事?”

遲離:“歸星官當真是神君的弟弟?為何你們一點也不像?”

雲涵:“…………”

遲離抓了抓面龐,若有所思:“鬼界的那隻大鬼與神君也是親人嗎?他好像與神君也挺相熟的。”

雲涵打破他那些不知從何判出的東西:“不是。”

“不是?”遲離就更是想不明白了,既然不是那為何穿的花枝招展的大鬼魂魄地雲涵會知曉的這麼清楚?又為何那大鬼會說是雲涵至親這話?

雲涵說着:“我為獸,歸尤巳與歸尤桐為人,自五歲那年我便出了水鏡,闖進人間在樹林間碰上了被狼啃食的夫妻。”

即是為為獸,自然收服幾隻狼不在話下,那對夫妻被狼傷的太重無力回天。

那是雲涵第一次涉足世間,從夫妻眼中他看出了牽挂,便順着他們臨死前的視線找到躲藏在樹叢中的兩位與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們似有些懼怕他。

憑心而言那麼小的孩子被自己雙親按在樹叢裡就為了躲避狼群,可最後在這叢林中親眼看着爹娘死于狼口之下,又是看着一直火紅的朱鳥與狼群一戰,想不怕都有些難。

遲離大膽猜測:“神君應該是在五歲那年化的形。”

修成人形才能大搖大擺想要涉足人間,當年遲離也是在五歲時化的形,他第一時間就想跑岸邊去看看,所以雲涵也是如此,怎麼可能會甘于在水鏡裡。

獸往往比人壽命高出許多,更是像雲涵這樣的,他雖是破殼五栽,卻在殼中待有數十年,十年得以破殼,算上去,那時的雲涵應當是有十五歲,隻不過身子未長大。

涉足人間無意救下兩位孩童,那便是歸尤桐與歸尤巳。

最開始雲涵并未有過打算管他們,後随意将其丟在一個小村莊裡,他意圖看遍人世間冷暖,山川河流,就更是不願意将他們二位拖油瓶帶在身邊。

可在當晚歸尤巳發了熱,歸尤桐步行二十公裡從村莊另一頭尋醫無果,當她回來時便見到先前在叢林中救了他們的雲涵。

雲涵手中拿着一把草,見着歸尤桐灰頭土臉就将其遞給了她,臨走時留下了句:“退熱用的。”

也不知後來歸尤桐是怎麼與歸尤巳說的,他們二位便四處打聽,後得了消息找到了雲涵,一直跟在他身後,他去哪,他們就跟到哪。

“很荒缪。”雲涵現在想起都覺得是一件奇怪的事,不過就是順手救了他們一命,順手将摘的退燒用的草藥給了她,就趕也趕不走。

雲涵淡下去的視線,遲離自知不能再問下去,他仰着腦袋後靠在頂梁柱上,沉默着。

二人不再有過多的交流,直至破茅草屋外“嘎吱”響起了沉重的推門聲,雲涵掀起眼簾望過去,隻見九耀先行進來,他手中拿着的是把匕首。

歸尤巳跟在其後,一人一神靠近他們,遲離立馬繃直身體,他是有些怕那武器是對着他們來的,後一想,在這夢境所有出現的人與物都是假的,他們看不見在此處栖息着的自己與陵光神君,懸着的心也放就了下來。

九耀與歸尤巳走到歸尤桐身旁,那把匕首經過火苗燒的通紅。

歸尤巳替他掌着微弱的燭光,道:“勞煩星君。”

雲涵擰了擰眉,心中揣測,他們在外時商議了什麼?

歸尤桐的半邊臉已經被雙澗燙傷,很難再恢複以往容貌,除非割皮肉換下那方被燒壞的皮膚。

九耀歎息着,他從随行的行禮中拿出衆多的仙藥,隻是可惜凡胎□□又怎麼可能有福消受這些靈丹妙藥。九耀将一方幹淨整潔的帕子遞給歸尤巳,并道:“咬住它。”

縱使遲離再怎麼愚鈍也能知曉此刻他們要做什麼,歸尤巳将外袍褪下,裡面隻有一件白如雪的中衣,他沒有猶豫将這最後一件衣裳退下,露出常年練劍修習時受的傷,已經結了疤。

歪歪曲曲,算不上好看,整個身上除了有刀疤,還有大小不等一箭傷。

雲涵說:“歸尤巳向來不比誰差,可他也總是覺得自己比不過别人,他隻有勤奮,日夜不停歇。”

遲離有些不敢信自己耳朵所能聽見的,他眉間抽抽,道:“在鎮鸢中歸星官他的劍術有目共睹,怎麼會有人已經這麼厲害還會覺得自己不行?”

雲涵不說話,遲離瞬間恍然大悟。像陵光神君那樣的天資,這世間沒有誰能比得過,更何況他與歸尤巳一同在人間修行,是友,是最為信任的兄弟,可時間一長,旁人的閑言碎語總是會讓歸尤巳不好受。

永遠被雲涵壓着,那樣厲害的神在前,歸尤巳又怎麼可能對自己有所自信。

隻得不斷努力追趕。

落下這身傷疤,永遠也去不掉。

九耀也是完全沒料到會有誰的身上有如此多的傷,他拿在手中的匕首一頓,最終還是道:“你身上疤太多,不能割皮給她換上。”

歸尤巳眼底紅了一片,是沒日夜沒休息,是聽到自己滿身的疤不能割皮。歸尤巳愣在原地,随後見九耀要将匕首收回去,他忙拽緊面前的救命稻草。

“星君,還有一處。”歸尤巳堅定的目光不摻雜任何情緒,他指了指自己心口處,隻有那的皮是完好無損的。

九耀蹙眉,将袖口從歸尤巳手中扯出。

心口處的皮接近人最脆弱的地,隻要稍有不留神就會一命嗚呼。

這樣的事九耀不可能會答應,歸尤巳哀求着:“女子容貌最是世間最為重要的東西,如今我阿姐臉被毀了皆是我的無能,又怎麼能放任不管。”

滾滾臉上淚痕,遲離想湊近些去瞧,畢竟在神州他從未見過歸尤巳會有如今這樣。

雲涵站在他身前,遲離也就沒了動作,隻得乖乖站在原地。

遲離揚了揚下巴,想透過雲涵擋住他視線的空隙去看,最終也隻能看見歸尤巳那蒼白的臉。

九耀為他選了一條路:“你臉上的皮相完好,可用。”

歸尤巳的手停頓在空中,隻有心口處的皮與臉上的皮可用,可他卻遲疑了。

遲離不太能理解他這舉動,便道:“星官大人怎麼這麼在乎他那張臉?難不成命比不過容顔?”

他們皆是聽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遲離自己也承認,很多時候他也的确很愛惜自己這張臉,可與命相比那簡直是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看來星官大人願意為他阿姐舍命卻不願為他阿姐毀去容貌。”遲離心直口快,怎麼想就怎麼說,完全沒顧及到一旁的雲涵。

雲涵緩緩阖上眼,身後的遲離又道:“歸星官究竟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事當然是要選擇性命,怎的還猶豫不決?”

是自私嗎?是冷漠嗎?

遲離摸不準。

“不,”歸尤巳啞着嗓子道:“若取了臉上的皮會叫阿姐看出來,她不會接受我用自己的皮肉換她的容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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