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之際一時失神叫木擎噙住,焉時棄笑得幾乎瘋魔,他仰頭望着這鬼界的天,氣流中燥熱感讓其逐漸暴戾。
炎熱感席卷全身,焉時棄睨看木擎:“我送你,送天庭,送這人間的大禮可還滿意?”
焉時棄笑得雙眼發紅,多年的隐忍在頃刻間爆發,他笑這天地不過如此,他笑萬千神仙也鬥不過他,他更是笑木擎的無能狂怒。
“焉時棄!這就是你所願?”木擎手指用力扼住他的咽喉,焉時棄手中骨劍穿過木擎的心髒,握劍柄的手冰冷,幾乎是兩敗俱傷。
隻要木擎下手再重些,他就能随時被扭斷咽喉,焉時棄被掐的難以呼吸,他垂眼輕蔑一個失敗者,口中艱難道:“是!”
木擎聽着他的回答,這一瞬所有都得到了釋然,他更加堅信了千年前的自己沒做錯,不管再給他多少次機會,他也一定會将這縷惡魂剝出雲涵體内,甚至在剝離出來的那一刻就将其丢進焚火爐,燒成灰燼。
他不會再給焉時棄逃脫的機會,也不會心軟隻将其囚禁在水鏡,他應該早早将這縷惡魂屠殺,也不會有千年間窮出不奇的這些禍事。
意識渾濁前雲涵聽到有誰在喊他,迷迷糊糊斷斷續續,就當他以為是幻覺時,那聲嘶力竭的沙啞聲再度傳來。
“雲涵——”
已經來不及了,涅槃火聚集在他身上,就連睜眼也費力,隻等熔漿全數引入後涅槃之力才能發揮到極緻。
在外的遲離根本不能阻止,涅槃火本就克他,此時遲離全身上下已經被燒傷,耳邊不斷傳來百名神官請示的傳音,皆是詢問他該如何做。
絕處境況,遲離沒了辦法,他視線緊緊跟随空中的朱雀,而後向在各個熔漿流過點的神官下令:“以神血祭本命法器,結□□法第六道,削減熔漿沖擊,阻擋不了就撤。”
遲離想了很久,他下令後各個熔漿流過點的神官震驚遲離的這一做法。
神血祭本命法器結□□法會削減世間五行之力,可面對是如此龐大的熔漿,隻會暫時緩解沖擊,最後的結果隻不過是拖延了半柱香的時間,屁用沒有,該倒灌時什麼都阻止不了。
萬般不解下,有神官開始懷疑道:“真的要這麼做?神血會引來失控的群鬼,屆時熔漿倒灌這些鬼全都得灰飛煙滅!孟章莫不是要将鬼界屠殺個幹淨?”
他們雖口上一直說着總有一天踏平鬼界,但絕不是現在!
熔漿灌流首當其沖的就是人間百姓,人間成地獄火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唯一的希望在遲離身上,神官們隻能賭上所有拼這一把。
遲離咬住牙,他撤開屏障化出真身直奔那不能靠近的涅槃火包裹着的雲涵,烈火焚身,焚的是遲離真身,他張開的手用盡法力觸碰到雲涵的羽翼,被護得很好的彼岸花順着他掌心靈流燃燒成灰燼落在欲要打開的翅膀上。
這一刻彼岸花禁制被涅槃火燒成灰,妖豔不尋常的朱紅色與雲涵融為一體。
神州陵光殿内南明戟躁動着,外頭看守的神官見此狀連滾帶爬去禀告了天帝。
無涯碰上了許久不見的白俊溪,九霄殿上正談論着陵光神君的話,這是整個天庭提之後怕的東西,他正要将手裡壓制五行火的書籍藏于身後,便被前來禀告的神官撞上。
“無涯星君,你怎麼在這?”
外面的動靜頓時讓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無涯道:“前些日子天帝讓我找的書冊找到了,就送了過來。”
來禀告的神官沒想太多,三五兩下奔進殿裡,他沒料到白俊溪也在,一時有些不知該不該說話。
天帝瞧他神色慌張,便擱下了手頭事詢問道:“出了何事?”
那名神官額頭間的汗滾落,他拱手緊張道:“陵光殿南明戟動了!”
岑洛對此不意外,反倒是白俊溪反應慢半拍,他一遍遍問着:“什麼東西動了?”
“陵光殿——南明戟似是受了某種力量的波動……”
話音未落,整個神州地動山搖。
岑洛将視線移在最外面的無涯身上:“找的書可有結果了?”
無涯自知藏不住便将東西雙手奉上,白俊溪上前接過,翻看了幾頁全然是記載五行火的壓制,以及涅槃火弱點。
與其說是對為抗此次熔漿做的準備,倒不如說是壓制陵光神君的寶籍。
岑洛道:“執明此次便由你去。”
石耀冀試探問着坐于高位上的神仙:“不知天帝是要活的還是死的?”
岑洛道:“将他帶回來就好,不必趕盡殺絕。”
石耀冀提着的氣松了下來,至少天帝并不想要雲涵的性命,這樣他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