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内司法将牢獄的設防降低,他親眼望着遲離沒有反抗很平靜進去,直到最後冰柱升起,司法撤下看守的小兵,道:“孟章神君,恕我直言,如今的天庭你當真不想反?”
遲離回過身斜睨看他。
司法道:“天帝受神州規矩壓死,已經魔怔固執想殺陵光神君,你若不反就破不了這死局。”
氣憤的遲離聽了這話反倒靜了心:“我若反了,整個天庭必亂,屆時連神州根本都動蕩了,就隻為讓神州掉層皮抽根骨來證明天帝是錯的,是下下策。”
司法垂下眼道:“孟章神君想好就成。”
不管反與不反,天庭都經不起折騰。
司法剛想離開,退後幾步就撞上了一個硬實的胸膛,他驚慌向後看去,瞧見是石耀冀才松了口氣。
“執明神君啊,你來這做什麼?”司法客氣問他。
石耀冀臉色并不好,他向司法簡單交代了幾句,司法往後退走,将這地留給了他們:“沒事,我去外面守着,執明神君你就和孟章神君好好道别。”
整個冰窟寒冷萬分,遲離蹙眉問道:“你要去哪?道什麼别?”
石耀冀沒答他這話,将手裡一路拿着的藥抛給了遲離,待遲離接過後他才說了些有的沒的:“這藥治浴火藥效還不錯,本來是前些日子就要給你送去,但一直沒騰出空來。”
遲離拽緊藥瓶垂下手,死死盯着對面的人,硬聲道:“回答我,你要去哪?”
石耀冀見遲離怒氣膨脹,自己也就不瞞着了,他如實說着:“天帝讓我尋遍三界也要将陵光找出來,若是他不願回神州,便自請被貶,天帝準允。”
遲離眉間微微舒展,他小聲問道:“你見過陵光神君?”
石耀冀點了點頭,道:“那日在黃泉府邸前的懸崖上見過,他帶着焉時棄一同墜下懸崖,此番天帝下了命令,就算是碧落黃泉,也一定要尋到他。”
遲離過激握住面前的冰柱,他怒火中燒,逐漸喝聲道:“天帝想要找陵光神君回來無疑是要斬草除根,他不可能給雲涵活路。”
勢如破竹中,石耀冀沒注意遲離的稱呼從“陵光神君”變為“雲涵”,他抛出誘餌就沒打算收線,石耀冀冷淡道:“我知道。”
遲離怒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要接這個令?”
石耀冀道:“因為他是天帝,我不能反抗。千年前陵光反抗了,後果下場又是什麼?”
見遲離怔了怔,石耀冀繼續道:“我不是你,天帝大可看在血親關系上屢次饒過你,可我不行。在這天庭所有神官必須得聽令天帝,除了你,誰又能敢和他對着幹?”
石耀冀先前不願意相信,可現在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千年前,雲涵說天帝監視他,自己不信,雲涵曾懷疑過尹暃陸的事或許和天帝有關系,那時候自己也不信,仿若在自己意識裡,天帝不可能會做這樣龌龊之事,可現在看來,天帝的種種反應都表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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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鬼界大批量的地被修複。
早在千年間隐形設立鬼頭軍再度出現,為備日後神鬼之戰做準備,木擎下令招鬼界英勇無畏者入軍。
此令一出,前前後後與神州有仇怨的,亦或是被天庭神官羞辱的小鬼不計其數争先恐後,而這批鬼頭軍挂在消失已久的宗玄頭上。
底下前來提名報道的小鬼議論着,有識宗玄的,也有不識他的。
“宗玄?那是什麼人物?這樣重大的事木大人竟如此放心交給他。”
“宗玄你不知道嗎?”前頭排隊的隊伍動了動,小鬼轉着頭往前走了走,繼續道:“千年前第一次神鬼大戰中出現的第二任鬼王,也是他帶着散亂不堪的鬼界殺出重圍。”
“對對對,這事我也聽一位年老頭說過,當年木大人不知所蹤時,是這位叫宗玄的鬼站出,一手之力就将天庭兩位神官打的節節敗退,那威風不比木大人差。”
“真有這麼神?你們有誰見過他真容?長相與木大人相比,誰好看些?”
“這嘛,傳聞宗玄大人常年帶有面具,想來是長的兇面獠牙,醜陋不堪,才不好意思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