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太醜了,還容易遭人嫌棄,想的太過于入神,連身後人什麼時候來的都未發覺。
越想越覺得煩悶,雲涵伸手變幻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試圖讓那道疤被皮囊蓋住些許,效果顯而易著,那疤果真不明顯了。
像是做了一件很滿意的事,雲涵轉身走的急撞上了身後的人,他連眼都沒擡一下,口上說了聲抱歉就徑直略過了那人。
遲離站穩了身形跟了上去:“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自從換神骨後,遲離能感覺到雲涵總是有意無意在躲他,隻要他在的地方,雲涵幾乎不會出現。
就連上次在倉庫還是雲涵有自己的事才不得已和他同待屋檐下,就一盞茶功夫,說完事雲涵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雲涵沒停下,他道:“我這會兒有要事,下次再說。”
突然出現的楊景苑抱着胸順着遲離視線的地方望去,冷不丁開口道:“神君,這位新神裔好像很在意他下颚的那道疤。”
遲離不想搭理他,剛準備走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折回身問道:“你怎麼知道?”
楊景苑眨了眨眼睛:“我手臂不是被五雷霆擊中了嘛,怕留疤就去找醫官大人準備要一副祛疤的膏藥,以防萬一嘛,結果就碰上了陵……咳……新神裔,他也在找醫官大人拿祛疤的膏藥,隻是他的那疤時間太長了,恢複起來也要些日子。”
因為介懷才想要除去,而這些時日以來,遲離每一次靠近想要與他敞開心扉時,都會被雲涵以各種理由借口躲避過去,久而久之,遲離開始懷疑,那就是雲涵的回答。
“還有上上次,我和溟尚清一同去鬼界拿冰晶時,聽見木擎說什麼,讓……”說到這,楊景苑警惕環顧了四遭确定沒有神官後,才一手放在嘴邊壓低了聲音道:“讓陵光神君想清楚了,水鏡主不是那麼好當的,若他用了冰晶,就得肩負起鬼王的職責。”
“木擎肯這麼容易借冰晶給我們,無非是那枚鬼王令,溟尚清拿出來時,木擎就什麼都不說了,像是他與陵光神君做了什麼交換。”
楊景苑點到為止,雲涵願意做鬼王,木擎才願意将冰晶拿出來。
隻是那句“水鏡主不是那麼好當的”,楊景苑百思不得其解,水鏡不都安詳這麼久了,天庭也沒對水鏡做什麼出格的事,能有多難當?
“有些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可憋着又覺得難受。”楊景苑扭捏半天,他豁了出去将心底話說了出來:“陵光神君來這神州絕沒有那麼簡單,我猜他要做什麼大事。”
回去路上,遲離越想越覺得不對,他瞧見從星路出來的雲涵,心中揣揣跟了上去。
一路上不知是前方的人急于手裡的事還是别的什麼,竟沒發現自己跟了這麼久,一個拐彎處正當遲雲涵想再次跟上去時,被突然出現的一道星君擋了去路,待路散開後,隻一眨眼功夫,雲涵的身影便消失在盡頭。
遲離跟丢了人隻得折回星路上,踏進去時漫天星辰閃爍微光,恰巧路宥從外頭辦完事回來了,見到遲離還有些詫異,他連忙迎了上去:“不知孟章神君來星路做什麼?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遲離道:“随便瞎轉悠看看。”
路宥跟在遲離身旁,心怕這人會将星路給踏碎了。
“路星官,這星盤輪是何意思?”遲離指了指空中懸挂的巨大輪盤,不解問着:“星辰隕落大半,是不是有什麼天煞的事即将發生?”
路宥眉間抽抽,他幾次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面前望見的星盤,他道:“奇怪,我今早離開時還不是這個樣的。”
路宥說着便湊上前伸手要重新撥動星盤内的景象,哪知手剛碰上時被一道紫色雷電擊中。
那是星官才會有的力量,路宥指尖微麻,他向後退開朝遲離道:“星盤異象,人間恐有一劫。”
至于這劫數是什麼,路宥也說不準,岑洛得知此事後召集衆神官到大殿上議事。
有神官道:“人間有難,我們且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我請令下界解決此事。”
又有旁的神官道:“隻是星盤異象,尚且不知這劫是什麼,這樣貿然出手怕是不好。”
大批神官下界那肯定是會擾亂界下百姓,一時間殿上的神官分為三大派,一派認為不該坐視不理應立馬派神官去解決,一派認為再觀察些時日再做定奪。
而還有一派不發一語看着他們争執吵鬧,隻等岑洛的指令。
岑洛擡手瞬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他道:“監兵你下界先去探探究竟,其餘神官不可貿然出頭。”
星盤異象是千年不曾見一次,此次的事足矣讓天庭毛骨悚然睡不得一個好覺。
彌沙河上昙花開了一茬又一茬,黑影下露出半張可怖的臉,他勾起手挑住站面前不聽話的人下巴,蠱惑道:“三日内我要知道最快豢養邪靈骨的法子,你辦不辦得到?”
直至身下被控制的人點頭,如玉才滿心笑了,他拂袖而去時整片花全被燒了個幹淨,聽了這場談話的花精沒一個逃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