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鬼鬼祟祟地進去,看到女孩子一臉崩潰地軟在床上,風見裕也松了口氣(?)
——實在是前面那麼多天她連表情都沒有連動作都不變啊!能想象嘛大半夜的看到一團黑影蜷在病床上啊!
覺得現在的女孩兒至少應該是能溝通的,他于是趕緊湊了過去:“熏?熏?你這是怎麼了?我剛看到降谷先生表情動作渾身氣勢全都好可怕地出去的……”
朝霧熏沒忍住拉住了風見裕也的西裝衣角:“怎麼辦啊裕也!上司大人他讓我明天去道場加訓啊!還讓我上班時間就到别讓他等……裕也啊裕也,也許明天你就見不到我了……嗚嗚嗚如果你去墓地看我的話,不許帶菊花哦!其他什麼花都行就是不能帶菊花!你一定要記住一定要記住啊!不然我做鬼都要去找你的!”
風見裕也:(ー_ー)!!
……他慢慢站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消失,短短時間裡,整個人居然都變得正義凜然起來……就是眼鏡泛起了白光,看着有點可怕。
當自顧嗚嗚着的朝霧熏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被從衣角上溫柔卻堅定地撸了下來的時候,驚訝地擡頭看去她才發現,風見裕也已經聖光普照……襯得他臉上的表情特别可怕。
“降谷先生的特别加訓……熏,這是每個聯絡官都有的福利啊!這難道不是好事嘛!我以我自己的親身經曆告訴你!要心懷感激地接受啊你這家夥!怎麼能如此诋毀降谷先生呢!不光在我心裡,事實上也是如此——降谷先生是最好的上司沒有之一不接受反駁!你快給我向降谷先生道歉啊你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混蛋!”
“裕也?裕也你怎麼啦?哇哇哇我知道啦~會心懷感激的會的會的!嗚嗚嗚裕也好可怕……”
這邊媽媽在教訓小孩子(?),而他倆的上司已經黑着臉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直接内線電話打給了他自己的上級:“怎麼回事!為什麼熏會認識FBI派出的卧底!我看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的樣子!”
……其實他都沒問她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當然也就不知道她是否清楚自己獲得這條情報時的具體情況。
但理論上熏是失憶的,他想要保護她,當然就不會去問。想要知道她的過去的話,直接問自己的上級是個很好的辦法。
果然,聽筒裡沉默一會兒,語氣有些嚴肅地說:“多的你不需要知道,但關于FBI的情報,隻要是朝霧說的,你直接相信就好,她雖然失憶了,但還有些記憶碎片在……之前在意大利的時候,她也确實沒少跟那邊打交道。另外,關于那個FBI卧底的情況,我等你的報告。”
淺金發色的男人幾乎氣笑了:“什麼叫多的我不需要知道?你以為她是誰?不是你自己安排給我的第一聯絡官嗎?這樣的她,難道不是我最親近的人了嗎?然後作為零組組長,我連自己第一聯絡官的資料都沒權限查看嗎?别人都不說,就光這次盯上了熏惹出亂子的那個糾察組組長都比我知道得多吧!您覺得這樣合适?”
那邊沉默良久,終于歎了口氣:“好吧,我給你權限,你去資料庫裡查吧,給你點提示:她之前的代号是‘人偶’。”
……第二天晚上,朝霧熏差不多是爬着到了樂隊練習的地方。
阿蠻見狀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難道是不能去醫院的傷?等等我給你找個地方治……”
被朝霧熏幾乎是吐着魂地打斷:“不……沒事……就是練了一天擒拿術……嗯,真人實戰版,來真的那種。”
阿蠻:……
他無語了一會兒,打橫抱起女孩子,把她放在了角落的一張行軍床上。
朝霧熏費力地翻了個身,讓自己趴着,這樣能稍微舒服些——手臂與後背被擒拿術鎖了太多次,現在疼得快沒什麼知覺了。
然而今天還隻是加訓的第一天,上司大人都已經直說了,隻有今天是讓她親身體驗擒拿術的,可從明天開始,就是她自己用擒拿術而上司大人自由發揮了,畢竟擒拿術這種不以殺敵為目的的搏擊術根本不會觸發她的殺招應激。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眼前一黑有木有!所以往後的那麼多天她都要暗無天日了對吧!對吧!
阿蠻看着女孩子翻了個身居然就不動了,就蹲在她跟前八卦:“哎,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來幹什麼?——根本不能練習啊。”
這麼說着他就擠眉弄眼起來,唇釘跟鼻釘在空中舞得歡快,八卦之氣撲面而來,這意思誰看誰知道。
當事人不在跟前,朝霧熏臉皮極厚地張口就來:“我想蘇了,特别想,尤其這些天還都是被迫不能見到他的……”
女孩兒忽然閉嘴了,阿蠻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轉頭一看:“影你來了?熏她身上疼得厲害,根本都動彈不了,本來我還想要照顧她一下的,不過既然你來了……嘻嘻:∩_∩”
體格魁梧的八卦歐吉桑圓潤退散,留下一臉若無其事的厚臉皮女孩兒看着一臉微笑面具的蘇格蘭威士忌背着個吉他包向着角落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