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有點無措,按她對波本的了解,這種情景,是驕傲的他絕不願意讓她看到的,可事實是,它就是如此真實地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個時候,沒了刺激源稍微冷靜了一些的淺金色發男人也發現了自身的窘境,與女孩兒想的不同的是,他确實不願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可事實上,這種事情早已經在他意料之中了。」
「是啊,他都已經在心裡肯定了,組織覆滅的那一日,就将是他被自己愛到沒有底線的女孩子反手出賣的那一刻。」
「可都已經肯定了這一點,他還是無可救藥地對她言聽計從……所以,都已經可悲到如此地步的他,又怎麼可能做到自始至終在她面前維持自己一貫以來的驕傲?」
「他的驕傲,在她不合時宜地邀請他來家裡,他卻還無可救藥地答應了的時候,就已經被她狠狠打碎了,現在這種情況,隻不過就是讓它碎得更加徹底而已,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區别了。」
「所以男人看着床邊眼神複雜的女孩子,不由低啞地笑了起來,不單是這樣,他還越發展開身體,讓自己更加全面地展現在女孩兒的眼中,甚至是愈加劇烈的反應,他也絲毫不試圖遮擋。」
「他深深地眷戀着地看着女孩兒的眼睛,眼神深處卻透着刻骨的悲哀,聲音低啞卻異常清晰:“你居然還在問我對于你到底是什麼?我不就是你的一條狗嘛,還是完全被你捏在手心裡,指哪咬哪,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的那種格外聽話的狗!……你為什麼會是這個眼神?現在這樣狼狽的我,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嘛?”」
「看着女孩兒猛地瞪大的眼睛,男人低笑起來,笑聲由低到高,逐漸歇斯底裡:“别這樣看着我!不是你一直在逼迫着我的嘛!一步步逼上前來,迫着我一步步後退,直到現在退無可退,隻能……心甘情願地任由你擺布,甚至心甘情願地任由你決定我的生死。香香,你赢了,我得承認,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輸得徹徹底底。”」
「女孩兒瞪大着惶恐的眼睛,她看着情緒已經完全崩潰的男人,不由得後退一步,再退一步,忽然轉頭就跑。」
「慌亂的腳步聲迅速遠離,從樓上到樓下,直到一聲關門聲響起,屋外車子啟動的聲音清晰傳來,然後車聲迅速遠去……這間屋子終于徹底安靜下來,剛才還歇斯底裡的男人,在這樣的安靜中失去了表情,失去了聲音,隻大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如死去般安靜地維持着被铐住雙手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望着天花闆。」
直到真的“被铐住”“掙不脫”,詹霧熏才模糊猜到這都是哪裡來的創意,這時候想起婚禮時貝爾摩德那個壞女人說的,如果遇到她的小說他們可以買來參考的話,女孩兒心裡就不由一陣悲憤。
然而這樣子以完全掌控的姿态居高臨下地撫弄着她的是景啊,是她深愛着的丈夫,所以這次甚至都還沒有真的做什麼,女孩兒就已經失神着胡言亂語起來。
“喜歡……好喜歡這樣子的景……啊,好man好帥氣……嗚嗚嗚這樣的男人居然是我的……嗚嗚好開心好開心哦——”
諸伏景光:……
他一下子就洩了氣。
面對着這樣的小妻子,他能怎麼辦?哪怕心裡醋得厲害,醋得翻江倒海,醋得都快把他腌成酸菜了,他還不是得笑着把她原諒?
男人“惡狠狠”地壓住了自己的小妻子,不甘地、咬牙切齒地問:“那你是我的什麼呢?”
“唔……”被突如其來的強烈刺激弄到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的女孩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複他,她嘟嘟囔囔地說:“我是你的小祖宗……嗯,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哇哇你幹嘛……”
幹嘛啊,破罐子破摔呗,他忽然就理解了貝爾摩德筆下的那個波本在爆發着崩潰的時候的些許心情,遇上這樣的女孩兒,他能怎麼辦?當然隻有抛開一切思緒,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與她的溫存。
他是真的幸運,因為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