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被這樣的眸子看着,心跳不由自主就快了些,可是男人就這麼盯了她一會兒,在她以為他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這讓人摸不透的男人卻緩緩拿起酒杯,再次小啜一口。」
「女孩兒于是表情慢慢收斂起來,原本一直高漲的情緒肉眼可見地沉凝,整個人也開始驚疑不定起來。」
「她轉回頭,在相遇之後第一次将視線從那個讓人心動的男人身上移開,隻專心盯着手上捧着的橙汁,好像能從裡面看出一朵花來。」
「這個角落于是徹底沉寂下去,直到女孩子一直垂着眸,慢慢喝光了自己的飲料。她有些猶豫地仍然捧着空掉的杯子,卻在男人持續的沉默中漸漸有點捧不住了。」
「良久,她長舒一口氣,終于放開了已然溫熱的玻璃杯,撇過臉去不再看男人一眼,隻拎起了自己的吉他包,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
「卻在這時,女孩兒的手腕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抓住了,她頭也不回地拽了拽,沒拽動,于是手腕快速地一抖,極富技巧性地掙脫了男人的手,就邁開大步沖出了酒吧。」
「貓眼男人想也沒想,直接拎起自己的吉他包跟上。他是這裡的熟客了,點的東西可以記在他的賬上,所以這裡的侍者自然不會攔他。這人迅速出了酒吧門,含着冷銳幽光的藍色貓眼左右一掃,就飛快鎖定了一個方向,頓時腳步堅定地追了過去。」
「男女之間的生理差距還是挺大的,尤其蘇格蘭威士忌也同樣是組織的頂尖殺手,所以沒過幾分鐘,之前跑掉的女孩子就被他堵在了某個小巷子深處。」
「可到了這個時候,女孩子的狀态已經完全與之前判若兩人了,她面無表情,眼神警惕地盯着不明目的緊追着她的高大男人,身體已經被調整到了随時可以進攻的狀态。」
「而男人卻無視了這些,慢慢逼近,再逼近,于是他的眼神與女孩子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對視。」
「貓眼男人頓時一愣,再開口時就有了些猶豫跟不确定:“你……剛剛是不是哭過了?”」
「女孩子一下子惱羞成怒起來,她的眼中暴出兇光,出手飛快地進攻過去!」
「蘇格蘭威士忌早有準備,應對得不慌不忙,尤其是,這女孩兒明擺着也沒想真對他下殺手。」
「可她的眼底,卻再次鋪上了細碎的星子,在明亮的月色下閃動着動人的光。」
「蘇格蘭威士忌終于忍不住了,他瞬間爆發,把女孩兒一把壓在了小巷的牆上,兩隻手包括腿,都用來壓制女孩兒的反抗了,所以隻能小心地湊過臉去,吻了吻女孩兒眼睛裡将要散去的星光。」
「女孩子用力偏過頭去躲開了他的唇,然後就一臉警惕地盯住了男人的眼睛:“你到底要幹嘛?”」
「貓眼男人抿了抿唇:“我隻是想要判斷你想幹嘛。”」
「“哦。”女孩兒表情冷漠地回了他一句,然後再次使用高超的技巧爆發一輪,掙脫了男人的桎梏,這次她沒急着走,而是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看不清表情地望着他:“那你不用糾結了,我已經什麼都不想做了,明天,我會買最早的一班航班離開日本。”」
「這句話終于打破了貓眼男人一直以來的從容,他立刻調整角度隐隐擋住巷子的出口方向,語氣盡量平靜地再次追問:“所以你本來是想幹嘛的?”」
「“本來啊。”女孩兒歪了歪腦袋,忽然自嘲地笑了:“本來是想要得到一個結果……然後我果然得到了一個結果。”」
「“不……”這男人終于掩飾不住慌張,他的表情明顯無措起來:“不,怎麼就有結果了?我們甚至都沒能說上幾句話……”」
「說到這裡他卡住了,顯然想到了之前那長久的沉默,于是他的表情無法遮掩地變得越加無措起來。」
「可是女孩子明顯已經不想再聽他說什麼,她走前兩步,沖着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擋得差不多了的巷子出口處走過去,在走近男人身邊時,對方身體剛有要動的趨勢,就被女孩兒飛快掏出的槍抵住了胸口,女孩兒的語氣裡是濃濃的警告:“你别以為我對你下不了手。”」
「貓眼男人愣了愣,卻忽然放松地笑了:“怎麼會?我知道你下起手來毫不手軟的,畢竟之前已經經曆過一次了不是嘛。”」
「女孩兒怔了怔,眼底再次溢出了星光,她小聲喃喃着:“原來如此……”表情就徹底死寂下去,就連原本亮如星子的眼睛都失去了光。」
「貓眼男人覺得不妙:“糖糖?你在想什麼?”女孩兒沒有回答他,她甚至都不再嘗試擡頭與他對視,隻是手上用力,用槍口将他推往牆邊,動作緩慢卻堅定。」
「男人更覺得不妙了,他看着整個人都失去了活力的女孩子,感受着胸口越來越重卻也越來越堅定的推搡力道,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直接不管不顧地抱了上去,把女孩兒連同頂在他胸前的那支槍,一并死死箍在了懷裡。」
「女孩子并沒有掙紮,但他知道她一定已經蓄勢待發,因為這次她的聲音裡是真的有了殺意:“放開。”」
「這可真是從未有過的待遇,男人的表情更慌了,但語氣卻也更加堅定:“不放。如果你執意要走,不如就幹脆殺了我。”」
「女孩子的聲音更冷了,從她身上散發的殺意甚至讓男人有種針刺般的錯覺:“你是真想死?”」
「男人抿了抿唇,整個人奇迹般地放松下來。他的聲音低而溫柔:“如果我現在放開了你,這輩子估計都難再見你一面,所以,如果你執意要走,那不如就殺了我好了,無望的思念是真的很煎熬,不如死在你手裡,還能在你心底留點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