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意向他邁進一步，他當然也願意多走兩步。

金碩珍溫聲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推薦你可靠的機構，但我覺得對你而言這個不重要。”

接着他停頓一霎，目光在張雲欣臉上打了個轉，看着她繼續道：“你今年要畢業了吧？總不能是跨專業讀博，更費勁。是要再修一個金融方面的第二學位嗎？系統教學是沒錯，但也不能一味依賴啊……通過學校重新學習一個你本不熟悉的專業需要耗費很多精力，你需要解答的某些問題，教授們也未必能給到你想要的答案。”

這正是張雲欣糾結所在，她思考這個問題有一段時間了。

她沒說的是，之所以忽然想到這方面，除了理财，也有想在合約到期後視情況而定，是否續約，又或是直接成立個人工作室，這些需要盡早謀劃。

所以……她也不算是因為哥哥的話才突發奇想，而是想一邊慢慢探金碩珍的底，一邊聽取一下不同的建議。

“以你的學習能力，自學完全沒問題的。”金碩珍繼續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談不上去教，但他樂意告訴她一些，無法被擺在明面上教學的東西。

所以他說：“雲欣，我得是你除了lay前輩以外，最信任的‘人脈’吧。”

金碩珍不着痕迹地拎出張藝興排在自己前面，既老實捧着張藝興，又給自己擡高了位置。

全叫他看透了，張雲欣卻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她默不作聲抽出自己一直被他扣着的手，而後推了他一把，低頭堵住他的嘴。

金碩珍按捺了半天的笑意，一股腦地又冒出來，他從嗓中擠出一聲輕笑，接着整個身子都在抖，好在被張雲欣按着。

笑聲混在吻中破碎，即使張雲欣隻是專心地吻他，掌心之下也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吻夠，金碩珍拇指擦去張雲欣嘴角的濕潤，問：“你信我嗎？”

張雲欣不想回答，作勢又要吻下去，金碩珍阻攔，笑着問：“你現在不咬我，改親了？”

他話音剛落張雲欣就眼珠一轉，金碩珍立即捏住她的臉：“不許咬。”

“我問你要不要信我，你猶豫什麼，别想堵我嘴，我今天一定要答案不可。”金碩珍看着她說完一整句，緩慢松開她的臉，說道。

張雲欣珉唇：“我信你。但，我們交往後不一直都是，不過問對方工作嘛……牽扯這些，總覺得有點奇怪。”

“我不提，是因為你沒提，不代表我不想。你今天要撕開這個口，我肯定不會放過你。”金碩珍極其認真道。

“人是沒辦法獨自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社交是必要存在的，雖然我也是i人，但我不會放棄潛在的必要交際，甚至我熟知該怎樣有分寸的在那些人裡打轉。”

“其實你已經吸引了很多人在身邊，你出色的能力讓大家的目光投向你，其中也包括我。而你，甚至無意識間也通過那些人獲得了輕微的幫助不是嗎？那為什麼，不能也利用一下我呢？我也很好用的。”金碩珍張開胳膊抱住張雲欣，低聲道：“利用我，利用起身邊一切的資源，你還能走遠一點，做更多自己想做到的事。”

“你不是也總告訴我寫歌的技巧？”他接着迂回道。

張雲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答複他，她很意外，金碩珍會把這些說得這麼清楚明白。

她伸手想推開他，可禁锢自己的臂膀暖烘烘的，甚至有點熱，蒸得她心也熱。

金碩珍的頭發蹭在她的頸側弄得她很癢，他的聲音也還在繼續：“我想和你建立更長期的關系，因為你足夠優秀，我也相信你會更加優秀，所以我會幫你。”

無非就是，他過去同她站在一起。

隻是愛情的話太單薄了，lay前輩不正是這個意思嗎？想來雲欣忽然想起這個，少不了lay前輩的推波助瀾。

他想，他得謝謝lay前輩。

嗯……lay哥。

他看着退出自己懷抱的張雲欣，也頗為心悅，張雲欣願意把這個機會給到他。

他是看着張雲欣如何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他見過她面臨壓力僅崩潰瞬間後重拾平靜，硬是用實力劈開一條路的樣子；他見過她多次面對壓力，掙紮着不放棄不服輸的樣子；他見過她泛濫的同情心，見過她強烈的自尊心，見證過她的榮耀，清楚她的傷痛。

她更是柔軟的，接納這個世界一切東西的存在，無論好壞。她永遠在不知不覺間變化、成長，将自己變得更閃耀。

張雲欣像一抹明亮的色彩擠進他的世界，讓他在逐漸地麻木中看到新的可能性，他願意繼續見證這樣的可能性走向高處。

如同當初他在飛機上動了恻隐之心，遞給她紙巾時，不知第幾次看的那個影片中的主角一樣，即使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張雲欣也是堅定的。

是了，他希望他們在一起久一點，再久一點。他想停留在她身邊，見證她往後所有的變化。

因為這個世界最不會變的，就是變化。

張雲欣看着他，淺吐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一點，道：“一起。”

“當然！”金碩珍再次一把抱住她，溫熱的手掌輕輕拍着她的頭發和後背。

動作溫柔到，足以讓她感受到被包容照顧的感覺，叫她不自覺放松下來。

而讓人上瘾的安定感，也在兩人的心髒間來回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