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池子裡的張雲欣趴在池邊，扯着阿瑞斯臉周圍的毛，雪白的毛軟軟乎乎的，手上輕輕搖晃它，玩得不亦樂乎。

被晃暈的阿瑞斯淡淡瞥了一眼穿着浴袍從房間出來的金碩珍，哼唧唧打了個哈欠，趴在池邊抻了抻爪子跑開，張雲欣伸了伸手沒能抓住它。

阿瑞斯頭也不回，它是一定要睡覺的，誰也不能攔它。

光線不怎麼亮，池中不斷升騰而起的水汽将張雲欣包裹起來，她回頭看向金碩珍，垂落在肩的發絲黏膩在皮膚上。

張雲欣浮到已經丢開浴袍，同樣進入溫泉的金碩珍身邊，湊到他身邊輕喚，“jinjin……”

溫和的水汽散去了些，張雲欣氤氲的眸子滿是金碩珍的身影，他擡手摸摸她被蒸得粉嫩的臉頰，“怎麼了？”

其實沒什麼，就是叫叫他。不過，張雲欣看見他手上一閃而過的銀色，牽着他的手細看，她之前從那一堆聖誕禮物裡拆出來的另一對對戒，她的剛摘下來了。

她也取下金碩珍的這隻，沖不遠處的阿瑞斯招招手，讓它叼着去放好。

“硫化反應就麻煩了。”她給金碩珍解釋，雙手勾上他的脖頸。

金碩珍點頭，後又低頭自然與張雲欣交換了一個吻，才問她：“有放松一點嗎？”

他的良苦用心，張雲欣不會不買賬的，相反，十分滿意。

她點點頭：“當然，有甜心在。”

這可不是戲言，泡溫泉是身體的放松解乏，金碩珍在，是心頭的輕松自在。

“那就好。”金碩珍勾唇，大掌一下一下撫在她脊背的舉動，依舊帶有給予她安心的感覺。

他從來都是，言語夾雜在行動中。

張雲欣向後躺進池中，閉上眼憋住氣感受着水壓的擁溺，當水漫過頭頂，她又慢慢遊動，遊出水面，這樣玩着。

這樣的時刻總歸是幸福的，但金碩珍更清楚，對張雲欣來說，最幸福的是，期待。對許多事都抱有期待，這是很好的。反而當真的到了那個以為幸福的狀态時，她會覺得一切都空了，世界是空的，心也是空的。

這也是，她拖着病體也要忙碌，而他沒有多加勸阻的原因。

張雲欣扶開臉上的水珠，正想開口說話，就感受到呼吸被堵住，金碩珍吻上她，拉着她進入水中。

水壓瘋狂上擠，一時沒調整好呼吸，張雲欣隻能從金碩珍口中取得一點點氧氣。她腦中隻餘一片空白，氣泡蔓延在兩人的唇邊，溫熱的泉湯，比不過金碩珍的體溫，還有他不安分跳動的心髒。

短暫的池下吻，金碩珍扶着張雲欣細膩的腰肢将人帶出來，等張雲欣趴在他懷裡咳夠，他才笑着将人摟進懷裡說抱歉。

“你幹嘛……”張雲欣語氣軟到像是在撒嬌。

“嗯……”金碩珍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掌中的細膩，磨得張雲欣渾身酥酥麻麻，她退出一點企圖眼神制止他。

停止動作，金碩珍抽回的手又撫上她的臉，拇指按壓着張雲欣的嘴唇，蹭着她那比剛才更加紅潤的嘴唇。嬌豔欲滴，他喜歡得不得了。低頭又蹭了一口，他才問：“不喜歡嗎？”

喜歡。

刺激到爆。

張雲欣心想，但她決計不會承認，于是握住他的手拿開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金碩珍拖着長音，低頭湊到張雲欣耳邊，熱氣拌着字詞将她的耳尖噴灑發癢，在聽完他說的話後耳尖更是紅到好似要滴血。

“金碩珍。”她叫着他名字，叫了一聲卻又不說話。

唇角揚起一抹笑，金碩珍緩緩吐出些氣，呢喃着應下後将手放在張雲欣腿彎處一把将人抱起來，走出水中。

張雲欣慌忙摟住他的脖頸，水滴從兩人身上光速滑下，金碩珍随手撈過躺椅上搭着的幹毛巾蓋在張雲欣身上讓她擦水。

從兩人身上落下的水蔓延成一條淺長的水痕，随着“啪嗒”的一聲，被隔絕在門外的水痕才好像完成了它的使命。

夜色好濃，被夜晃暈的水波反射得泳池周圍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