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棠細看彈幕才發現其中有一半的彈幕都是在感歎許陌棠的容貌,他們驚訝于許陌棠遮蔽了多年的容貌如今終于肯将其大方展露。
伶俐如刀的雙眸在此刻具象化,略偏琥珀色的暗棕色眼眸如是鋒利的刀尖,一次次的刺傷衆人的眼。
略長的三七劉海因沒了外袍的遮掩此刻竟顯得不算礙事,反而脫塵出他的一現凡塵。
無需開口,觀衆便知曉這四位點開直播有何目的,畢竟他們可謂是将這場直播從頭聽到尾一字不漏。
彈幕飛快一條條的飛去,但是四人都抓住了重點——野妄退出副本後降到了No.3,而原本身為No.3的黎懷卻晉升到了No.2。
數字改變,線索焚燒,這就是問題的答案。
結合起黎懷的特殊技能,一切便能解釋的通了。黎懷他設了一場很大的局,縱使自己本人并不在這個副本,可是他卻可以操縱着自己手中的傀儡完成這一局面。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陌棠臉色并不好,他翻開了另一條關于真正的鬼的紙條,上面簡短的“喉嚨”二字使得人摸不到頭腦,可是将它拆分成字母時卻變為了HL,倒過來便是黎懷的縮寫。
可是一旁的聞淮卻是皺眉詢問:“一切線索的确指向No.3,但是他不在這個副本裡,我們沒辦法完成任務。”
“那就找他手下的内鬼,逐一擊破終有一個是真正的鬼。”說罷許陌棠作勢起身,他對身前的周池與蘇淩道,“你們試着去獵殺NPC,割掉他們的手腕獲取有關于鬼的紙條加以确認。”
“我和聞淮去找他的傀儡。”
此言一出無人出言否決,而是默契的兩人站在一起擦肩而過,無一人回頭去看,他們都擁有屬于各自的任務。
許陌棠的肩頭骨頭仍是粉碎狀态,可他面上波瀾不驚,仿佛毫無痛苦。隻有他的動作遭受限制時他才會勉□□露出自己骨折的事實,許陌棠的身體乃是加強到了極緻,縱使此刻他有半邊肩臂因骨折而無法自由動彈,他那強硬的身體仍能使得他活動肩臂。
他單手牽起聞淮的手,兩人不知朝着何方行走。
他們談論着,猜測着誰的表現會是那個鬼。
“野妄是黎懷控制的,但應該是進入副本後被其他傀儡欺騙而導緻被控制的,現在估計已經解除控制回他的老巢修養了,否則這場遊戲就是無解的題面。”許陌棠說着,“至于可以讓野妄放松警惕任由近身的人……大概率是新人玩家。”
聞淮邊跟着許陌棠在黑夜中行走,邊低頭沉思。他不了解野妄此人的性子,但是距接觸以來他感覺野妄這個人屬于狂妄自大的那一種。他還位于No.2的位置時除了No.1許陌棠可以對他産生威脅,其餘人在他眼中如是螞蟻一般可以輕易踩碎,就連那些信仰他的老玩家他都一眼看不上随時可以舍棄。
“新人玩家應該沒有多少會進入這個副本吧,野妄此人除你外似乎不畏懼任何人……”聞淮說着說着突然頓住,他詢問,“他最多可以操控多少人?”
“那就要綜合玩家能力,他既然已經操控了野妄自然無法再操控多人,算上野妄最多或許還能夠操控兩三個新人……”許陌棠語氣微頓,許是意識到了什麼,他詢問,“我們那個聯系不上的隊友你見過嗎?”
聞淮沉默一秒,随即說道:“見過,她是我的老同學,是一個D級玩家。”
“那她為什麼不與我們一同行動?”
“我感覺她有問題,不像是我曾經的老同學。”
許陌棠沒有絲毫猶豫,他追問:“那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哪裡?”
聞淮仔細回想:“剛開局被困住時是她帶領另一個玩家進入關着我的那個房間意外将我釋放,是鬼屋門口,我讓她帶領我出去。”
“你……”許陌棠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還擁有你化身鬼屋BOSS時的記憶嗎?”
“忘得差不多了,那時候我似乎沒有理智。”
許陌棠不語,心中一半是慶幸一半是自身與理智作最後的鬥争。他隻是拉着聞淮的手返回烈火熊熊的鬼屋,他說:“你在鬼屋昏迷時我遇見一個攔路的黑衣女人,我懷疑是她。”
話音剛落許陌棠與聞淮已經返回了鬼屋大門口,周邊滿是烈火,就連其中的怪物也不知身處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