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淮本想将他與X之間的關系解釋清楚,剛想開口卻突然啞住。他閑着沒事解釋這個幹什麼?顯得他有多不想和某個人産生關系嗎?他可沒那麼矯情。
再說了,解釋這個難免浪費口舌。既然這個副本險惡多端,他幹嘛要閑着沒事去和别人閑談。
聞淮不再多言,隻是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留下一句“後會有期”,身形就悄然陷入黑暗當中不見蹤影。
離開黑霧之中,聞淮發覺自己身處于一個森林當中。四周布滿幹枯的樹幹,也不知這裡有多久沒有再降雨。天邊是黑的,可是卻不見月光,畢竟虛拟遠不如現實,就算今日空中可以出現月亮,它也該被陰雲牢牢遮掩,不知深處何方。
地上布滿幹枯的草葉,每走一步都會發出一聲脆響。若是此刻他在躲着人,他絕不可能全身而退,畢竟他又不能飛避開這些幹草。
好在遊戲剛開局,目前并沒有那種急迫的追逐戰。目前開局的這些時間留給他們探索,後期才是真正的高級副本。
他漫無目的的向前探去,全然不知他将去往何方。他隻覺得前方的雲霧當中有一個頂天立地的建築,即便可與低雲平行,卻仍模糊不清地被掩埋在白霧之中。
聞淮想去看,去看看雲霧之後的建築是什麼,去看看那個地方有沒有可以牽連到他主線任務的東西。
直播間内。
“我瞎了麼?就算聞淮現在是一個無限接近于B級的新人……但是他這一輪在單獨行動?”
“他不僅在單獨行動,而且他的身份是首領……”
“不是吧?這把真的要死了,他的敵人……可是那個人啊。”
腳步聲不斷持續着,每一步都牽連着枯葉破碎的聲音。看似散漫随意的聞淮,此刻卻警覺着。
因為他越發靠近那高大的建築了,原本完全被遮掩的建築已經露出了大概,那是一個類似于古堡的建築,通體由無數磚瓦搭建,最引人矚目的是建築上不知名分散在各處的藍色火焰。
聞淮沒有繼續前行,而是趴這個一棵樹後遠遠觀摩着對面的古堡。不知怎的,這個建築他是越看越眼熟。猶如不久前才見過一般,卻又好似毫無印象。
城門發出幽幽的聲音,隔着老遠,城門推開的聲響仍能被四方的生物聽見。
聞淮心下一驚,透過鏡片隐約見有人從城門内部踏出,方向直沖他而來。聞淮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敢動,因為他隻要動了就會發出聲響。若是對方未發現他,這反而還是自投羅網。
于是他按兵不動,将自己完全藏于枯樹後,好在他身材清瘦,體重遠遠低于正常男性的标準體重,一眼掃去隻有一層皮一點肉包裹着他的骨頭。
霜降手槍一直被他緊握于手心當中,全然沒有一刻是松懈的。他的一根手指扣動着扳機,随時準備子彈的掃射。
他緊繃的神經持續了許久,可是卻沒有聽見一點點的腳步聲。在這布滿枯草的地面,每走一步都會産生不知輕重的聲響,可此刻周邊的地面寂靜無聲,全然沒有一個人的走步聲。
手中的槍被聞淮握的更緊了,他渾身布滿冷汗,神經一刻不敢松懈,生怕下一秒敵人與他擦肩一擊斃命。
他緊靠着枯樹幹,腿略微發軟使得他竟有些站不穩。正想着來人在何方,聞淮突然聽見了風聲,他擡頭去看那竟是空中飛舞的人群。
許是那群人飛的太高,他竟看不清空中人群的外形。隻見飛行的人群都擁有着黑色的翅膀,一猜便得知那是蝙蝠的翅膀。
若非體型碩大可看出空中的是人不是鳥,否則聞淮真要以為空中的是燕群遷移。
不因其他,隻因這群人似乎有一個領導者,那人位列于中心的第一位,所有人都追随者他的方向,不敢有半分的路線偏移。
隐約間隻見那人的黑色翅膀與旁人有所不同,那人的黑色翅膀周邊似乎隐隐散發出與旁人不同的淡淡紅光直沖聞淮而來。
聞淮不由低頭去擦拭疲憊的眼睛,被紅光照的險先睜不開眼。
他能猜到空中領隊的人是誰,畢竟除了那個人誰還有能力能讓一群高級玩家追随,甚至不敢有絲毫怨言。
聞淮能感受到他的位置暴露了,因為他在擡眼去看空中的領導者時,他發覺空中有數雙眼睛都注意到了自己的方位。
但是領隊的人卻沒有讓他的隊友将自己圍攻,更沒有讓他們脫離空中回歸地面奪取他的性命。
那人如是看不見他一般,沒有四号停頓的繼續朝前飛着,其餘玩家隻好認命跟上。
漸漸地空中的人群消失了,一切再次變得平靜。
聞淮擡手擦了擦冷汗,若非領頭者是某人,他或許就要被那群人盯上合力淘汰了。
好在那人放過了自己一次,這也算是他欠許陌棠的一個人情。
想到這聞淮略帶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四處掃視一圈,見沒有其餘波動後便将手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