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屈尊降貴由自己去親奚堯，左右都是一樣的。

好在奚堯并未躲開。

……

換了個姿勢，蕭甯煜這才是真正地見着奚堯背後傷處的全貌，紅得很是刺目。

可這樣的傷落在這白皙的肌膚上隻覺血色如梅一般在雪中傲然盛放，固然凄楚，卻不失美感。

“奚堯…”蕭甯煜的指尖輕輕觸上那傷口，偏就叫這憐惜的舉動都變了味，沾上不少旎|旎的色彩。

可奚堯是看不見蕭甯煜眼底瘋狂翻滾的欲|色的，隻覺得被碰到傷口不舒服，想要躲開，“你别碰那…嗯…”

傷口上突然碰到了個濕潤柔軟之物——是蕭甯煜的唇。

奚堯的背上不止有新傷，這些年打仗留下的舊傷也不少，皆被蕭甯煜以唇一寸寸吻過。

這感覺實在怪異，讓奚堯忍不住出聲，“你做什麼…”

“奚堯…”蕭甯煜吻着他的傷，含糊不清地回話，“你身上的傷也極美，每一處都甚美…”

“孤甚是喜歡…”

“你不知…自第一回在宮宴上見你…孤便不受控制地想要你…想要你是孤的…”

“你讓孤…一見難忘…思之如狂…”

身後這人瘋魔般的呓語在奚堯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卻抗拒知曉那浪潮所起之緣由，攥緊了身下的錦被，斥罵道，“我隻知，你瘋得不輕。”

遭了罵蕭甯煜也未改動作，一下一下親着，似是要這般将人一口一口吞吃入肚。

奚堯被蕭甯煜這麼幾次三番地弄着，目光都渙散了不少，卻又被叼着後頸的肉威脅——

“叫孤的名字，奚堯。”

奚堯不肯說。

……

到底是受不住了，奚堯這才如他所願地道出，“蕭甯煜…”

……

奚堯意識迷離，神情恍惚，根本不知天地為何物，連蕭甯煜傾過來索吻也迷迷糊糊地回了。

……

到底是盡了興，蕭甯煜想去抱人，卻見奚堯面色不好，長睫鴉羽般垂下，于眼睑下方映出一片郁色。

“怎麼了？”蕭甯煜輕聲問他。

奚堯的睫毛顫了顫，極緩慢地吐字，“我想沐浴…髒…”

也不知究竟是在說什麼髒。

蕭甯煜被他說得面色沉下去，強忍着沒發火，從床上起身，“孤去叫人。”

奚堯卻又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下床去，神色難堪地别過臉，“罷了。”

他這般神情蕭甯煜怎會不知是什麼意思？隻得是草草穿好衣物，甩下一句“孤去給你打熱水來”便離開了寝殿。

就在奚堯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時，蕭甯煜去而複返，端着盆熱水進來，以巾帕潤濕後仔仔細細地擦拭了奚堯身上。

擦完後，蕭甯煜又給奚堯的傷處上了藥，這才再度上床榻将人攬進懷裡。

奚堯卻仍舊不配合，幾次掙紮，最後于蕭甯煜的肩頭洩憤似的咬下了一口。

蕭甯煜任由他咬，安撫般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哄着人睡去。

可能是因為被咬了這麼一口，先前并不曾想的事一時湧上他的心頭。

蕭甯煜皺着眉，遲疑地問出聲，“奚堯，你恨我嗎？”

聲音微微發顫，帶着絲後知後覺的恐慌。

但他并未得到回應，懷中的人已疲累得沉沉睡了過去。

蕭甯煜因此松懈下來，心底那點恐慌也散去些，輕輕地吻了吻奚堯的臉，輕聲道，“别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