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的,蕭甯煜捏着奚堯的手指攪動起來。
一時間,水聲四溢。
陌生的感覺令奚堯頭重腳輕,好似天旋地轉一般,下意識想逃,要掙開蕭甯煜的掌控,身子也往後退去。
可後面便是床柱,他退無可退,脊背倒是連着磕了好幾下,疼得變了臉色。
蕭甯煜将他扯回來一些,面色也說不上好,“躲什麼,你當心傷着你自己。”
“可…可以了…”奚堯顫聲回,實在是懼怕方才那種暈眩之感,“别弄了…”
“你确定?”蕭甯煜挑了挑眉。
奚堯猛地縮回了手,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将軍又不是頭一回,怎麼這副神情?”蕭甯煜瞧得好笑,神色自然地褪去自己的衣衫,赤條條地袒露在奚堯跟前。
前兩回要麼是姿勢瞧不見,要麼是室内昏暗,奚堯這還真是頭一回見到,看得他腿都有些發軟。
頃刻間奚堯的臉色便幾經變幻,最後慘白如紙,手死死攥着身下的被褥,這才生生抑制住想逃離此地的沖動。
其實,頭兩回蕭甯煜不是沒注意到奚堯對此事隻能感受到痛和屈辱,不過那時尚且顧不上這些。如今卻不同,他們往後還有好些日子,若是奚堯每回都像今日這般懼怕得厲害那怎麼行?
蕭甯煜扶額,歎了一口氣,“之前,是孤太魯莽,今後不會叫你回回都像頭兩回那般難受,你不必怕成這樣。”
奚堯臉色依舊不好看,木讷地問出一句,“什麼意思?”
“孤希望,”蕭甯煜以手指沾了脂膏,“将軍也能從中感受到些許愉悅。”
……
“奚堯,你知你為何輸于孤麼?”蕭甯煜忽而問奚堯。
意識不明中聽見這話,奚堯隻覺得他要借此機會奚落自己,嘲諷般笑笑,“因為我沒有你陰險。”
“錯。”蕭甯煜勾起唇,緩緩道,“并非因為你不夠狠心,或是不設防,都不是。”
“是因為你在乎的太多了,奚堯。”
因為在乎的太多,才會讓他輕易捏到短處。
兵權、顔面、親人都可成為他取勝于奚堯的籌碼,再則對奚堯而言,人後狼藉總好過人前狼狽。
這樣一來,能有一回自然便能有下一回,隻要能快準狠地咬住最關鍵的一寸,便可索求更長、更久。
在蕭甯煜的話中,奚堯面上血色盡失,竟是無從反駁。
蕭甯煜去尋奚堯的唇,啄吻過去,一下又一下,強硬地侵入他的口中,哪怕不慎被牙齒磕碰到也未退卻,有心攪亂奚堯這汪寒潭。
欲讓這寒潭泛起漣漪、水花四濺。
……
好半天,奚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破碎的、嘶啞的,全然不複平素清冽。
實在是受不住,奚堯顫着聲喚,“蕭甯煜…”
這便是求饒了。
蕭甯煜動作稍緩,可他性子惡劣,一時拿住奚堯的短處便要借題發揮,目光落在自己手臂新鮮的掐痕上,“你方才弄痛孤了。”
奚堯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氣得不行,比起蕭甯煜作亂帶給自己的痛,對方手臂上那點掐出來的印迹哪裡夠看?
可現下有求于人,奚堯不得不低頭,咬了咬牙,“你想如何?”
蕭甯煜眸光閃爍,漫天星辰都在他眸底漾開,唇角微勾,“親我。”
這要求讓奚堯神情一滞,身子都僵了,别開臉。
蕭甯煜沒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強行把人的臉扳過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你從前都願意的。”
奚堯被他的手弄得有些痛,卻不呼痛,輕扯了一下唇,“你也說了,是從前了。”
“你什麼意思?”蕭甯煜執拗地一定要個答案,面上也生出些不解的困惑。
“沒什麼意思。”奚堯知道有些事說了也白說,倒不如當作從未發生過,垂下眼睑,“你愛如何便如何,反正你從來便是如此,我如何想的對你重要嗎?”
你不說我怎知曉你想了些什麼?
蕭甯煜幾欲将這句話說出來,可這話太過于咄咄逼人,他并不想同奚堯吵架,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