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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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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家拿出了獨門釀造的好酒,喝上一口,唇齒留香。僅僅喝酒到底無趣,不多時,席間便有人提議不如行個酒令作樂。

席間唯蕭甯煜身份最為尊貴,行什麼酒令理應由蕭甯煜來定。

恰逢空中飄起細雨,蕭甯煜便說行個飛花令,飛“雨”字,詩詞歌賦皆可,七字一句,每人按前一人“雨”字所落位置,往後推一位,答到七字視為一輪。若有人對不出,或是對錯了便要罰酒一杯。

既是蕭甯煜命的令,自然也由他起頭。正值日暮時分,他便念了一句應景的:“雨紅煙綠暮春時。”

按照座位順序依次對令,蕭甯煜往後便是賀雲亭,隻見其沒怎麼思考便道出一句:“帶雨雲埋一半山。”

原本隻是想好好喝個酒的衛顯沒成想會有這麼一出,他腹中文墨寥寥,輪到時也是腦中空空,半天對不上一句。

經邊上的賀雲亭小聲提醒,他才磕磕絆絆地答上了:“新耕雨後落群鴉。”

答完後,衛顯一看自己的手心,都冒汗了,活像是回到了上私塾被夫子抽背那會兒。

衛顯往後便是奚堯,許是日有所思,奚堯随口念了句邊塞詩:“荒雲涼雨水悠悠。”

蕭甯煜聽後微微側目,卻因離得遠,中間又隔了兩人,隻瞧見一點奚堯的下颌與繃直的唇線,詩中的荒雲涼雨恍若是籠在他身上一般,幽涼蕭索。

第五輪到了郭自嶺,念的是名句“水光潋滟晴方好”的後半句“山色空蒙雨亦奇”。

也不知是作何想的,許是先前偷窺奚堯心底生出的異動沒淡下去,蕭甯煜在郭自嶺話音落下後撫掌贊了一聲。

郭自嶺得此喝彩,不好意思地笑笑,舉杯推脫說自己是借了居士的光,不值得稱贊。

歡笑聲中,輪到了崔士貞作對。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杯中酒水,随後望向蕭甯煜,笑對:“多少樓台煙雨中。”

念的是一句諷刺詩,暗諷在位者過度崇信佛教而導緻政策失誤,罔顧民生。崔士貞對蕭甯煜念這麼一句詩,似是意有所指,譏諷蕭甯煜亦會因沉湎于個人喜好而跌落高台,失去民心。

席間聽懂了崔士貞言外之意的人臉色皆變,蕭甯煜自己倒是面色如常,似乎并不受其影響。

在崔士貞之後的鄭祺接上一句“夜闌卧聽風吹雨”,将這一輪酒令對完了。

由于無人沒對上,很快由蕭翊起頭開始了新的一輪。

蕭翊思考片刻後,念道:“雨洗娟娟嫩葉光。”

随後便輪到了蕭甯煜作對,似乎是為回應崔士貞先前的諷刺,他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噙着笑對上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仿若應證他口中所言,話音一落,方才原本隻是微微的細雨漸漸大了起來,天色也頃刻間黯淡下來,風聲呼嘯着将不少雨滴都刮入窗中,冷冷地撲在窗邊的崔士貞臉上。

崔士貞的眸光微沉,面上還沉得住氣,心中卻因蕭甯煜這話隐隐生出不好的預兆,隻是一時不得其解。

輪到衛顯時,衛顯搜腸刮肚卻依然沒能想出來,也不好意思再讓賀雲亭幫忙,認了罰仰頭喝盡一杯酒。

喝完這杯酒,衛顯臉上泛起紅意,借着酒勁嚷起來,“你們各個精通詩賦,玩來玩去可不就隻有我一人挨罰麼?不好不好!我看呐,還不如玩些劃拳、擲骰之類的,那小爺我定不會輸于你們。”

鄭祺聞言,不由恥笑他一番,“我說衛顯,你好歹也是世家貴族的公子,怎麼一副市井混混的粗蠻做派?劃拳、擲骰?也虧你想得出來,真不嫌粗俗!”

衛顯詩賦不行,罵人可不輸,聽不得鄭祺這麼嘲諷自己,冷哼一聲回怼,“就你風雅行了吧?自己每天耍槍弄刀的,倒不嫌粗蠻了!”

文官與武官之間也存在互看不起的現象,有文官看不起武官的,嫌人野蠻粗鄙;亦有武官看不起文官的,嫌人迂腐孱弱。衛家與鄭家雖同為世家大族,但衛家人曆來從文,鄭家人則曆來從武,内裡向來是不對付的,也就表面上過得去。

故而衛顯這麼一說,把鄭祺氣得不輕,兩人直接大吵特吵起來,就差沒在船上大打出手。

“行了。”蕭甯煜在邊上看笑話似的看了會兒,看夠了才懶懶地出言制止,“孤看這雨是越下越大,不如諸位趁早回府,以免待會兒被大雨困在船上,想回回不了。”

衆人紛紛附議,依言起身。

船上有四把備用的傘,他們八人正好能二人共撐一把傘。

蕭翊走在前頭,率先拿了把傘與崔士貞共撐。鄭祺與郭自嶺離得近,兩人同在軍營還算相熟,便也挑了把傘共撐。

剩下四人還在船上,蕭甯煜眼見着奚堯想去拿傘,立刻給賀雲亭遞了個眼色。賀雲亭心領神會地一手拿起傘,一手拉住了衛顯,不等奚堯開口就先撐開傘與衛顯上了岸,徒留二人還在船上。

蕭甯煜施施然拿起唯剩的那把傘,将其撐開,下颌朝奚堯揚了揚,“奚将軍,走吧。”

蕭甯煜本是勝券在握,料想奚堯會與他同撐一傘,不想奚堯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着臉直接朝雨中走去。

“奚堯!”蕭甯煜急了,連忙拽住奚堯的袖袍。

奚堯的身子已有一部分陷入雨中,轉過臉時發絲微濕,姿态卻依然高傲,不見半點狼狽,如船外風雨般冷涼的目光落在蕭甯煜的臉上,客氣疏離地道:“外頭風大雨大,殿下金尊貴體别淋雨着了涼,這傘,您一人撐便可。”

蕭甯煜知他是還氣着,拽着袖袍的手往下滑了滑,精準無誤地握住了奚堯的手,難得願意低頭認錯,軟了軟語氣道:“奚堯,孤不是故意瞞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奚堯勾了下唇,諷刺道:“殿下一向自有謀算,犯不着跟我解釋什麼。”

說罷,奚堯便甩開了蕭甯煜的手,頭也不回地踏入風雨中去。

望着奚堯遠去的背影,蕭甯煜頭一次生出束手無策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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