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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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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胡太醫那邊傳了話過來,說這京中時疫确無古怪,隻是尋常的頭疼腦熱,興許隻是近日天氣變幻太快所緻。”小瑞子将話如數禀了。

蕭甯煜乜了他一眼,“胡太醫的醫書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若隻是普通病症,崔士貞犯得着又遞折子,又整日在京中巡檢的?讓他繼續盯着。”

“是。”小瑞子連連應下。

“行了,你先下去吧。”蕭甯煜命人退下後,目光看向一旁的賀雲亭,示意他接着方才的事說。

“奚将軍命徐霁前去益州,随行的有鄒成、幾名士卒和一位大夫。這會兒應當快出城了,殿下,我們要派人跟着嗎?”賀雲亭道。

蕭甯煜聽了,有幾分吃味,“他倒是對這個徐霁格外看重。”

賀雲亭:“……”

“派幾個人信得過的跟着吧,主要是保護徐霁的安危,其他的倒是不必操心。”蕭甯煜倒沒有不分輕重,縱有不滿也隻是一瞬。

“是,我會安排妥當的。”賀雲亭颔首,面上卻有幾分欲言又止。

蕭甯煜看他一眼,“有事就說。”

賀雲亭這才道:“我隻是覺得此事殿下分明可以命人去查,為何卻要讓奚将軍去費這番功夫?”

蕭甯煜輕笑一聲,“孤能查到的和他能查到的,即便結果相同,作用卻不同。若是他日邊西無人可用,這路不就鋪好了嗎?”

意料之外的答案令賀雲亭愣了愣,思忖片刻後問:“殿下是覺得如今在邊西的陸将軍心向世家?”

蕭甯煜卻搖了搖頭,“孤倒不是真覺得他向着誰,隻是陸秉行這人,自以為在局外,實則一直在局中。”

局中之人,萬般選擇皆不由己身。

想到蕭甯煜與奚堯之間種種,賀雲亭依然有些不可置信,憑他對蕭甯煜的了解,殿下可不是什麼寬宏大度之人。

“若是奚将軍日後真要去邊西,殿下也不留?”賀雲亭目光微動,敏銳地察覺到自打與奚堯結識以來,蕭甯煜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

蕭甯煜的目光落在圈在拇指的骨扳指上,神情難得有幾分柔和,“他的去留本就不是孤能左右的。”

邊西那麼遠,他自然鞭長莫及,但奚堯隻要在京一日,他這手定是不會輕易松開的。

正事聊完,蕭甯煜忽地想起件小事,端起茶盞吹了一口氣,悠悠道:“孤聽說,衛顯最近住你府上去了?”

賀雲亭沒料到他會過問這樣的小事,略微不自在,“确有此事。衛公子說近日被家裡人過問婚事,在府上住不下去,便跑到了我那避避風頭。”

那日衛顯天不怕地不怕的壯言猶在耳畔,蕭甯煜此刻聽了賀雲亭的話差點被茶水嗆到,失笑,“這你也信?”

賀雲亭面露幾分無奈,“也不好趕他出去,何況……”

何況他确實也不想衛顯同旁人定親。

蕭甯煜眯着眼睛看了賀雲亭兩眼,總覺得似乎不小心窺破了什麼事,有意提醒兩句,“你注意分寸,衛顯畢竟身份非同尋常。”

賀雲亭聽明白了這話什麼意思,心道:我又不是你。

他低了低頭,言辭懇切,“殿下,我絕非此意。”

蕭甯煜自己還一堆破事纏身呢,無瑕插手他二人之事,便也隻是笑笑,“你說沒有便沒有吧。”

皇帝既然起了為蕭甯煜選太子妃的念頭,自然不會輕易打消。那日後,女子的畫像流水一樣地送入東宮,逼蕭甯煜盡快做個決斷。

可蕭甯煜卻始終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畫像任他們送來,盡數收進庫房裡吃灰,看也不看,回皇帝的話倒是很冠冕堂皇,說會仔細挑選。

這畫像連續送了一周後,蕭甯煜瞞着人出了趟宮。

因是秘密出行,蕭甯煜連貼身太監小瑞子都沒帶,隻帶了個禦醫随行。

鳳靈寺的慈真方丈剛雲遊回來不久,一到京中便不幸染上時疫,蕭甯煜這趟是特意帶人過去給方丈看病的。

這鳳靈寺為北周國寺,香火素來旺盛,不僅僅因為鳳靈寺有着鳳鳥栖息的傳聞,還因為寺中有慈真方丈這位高僧。

慈真方丈慧心妙舌,通徹大乘佛法,著有不少經論,深受百姓愛戴,亦受皇室尊奉,更是在前朝就被冊封為國師。當初蕭甯煜能順利當上太子,也多虧這位國師言之鑿鑿地稱他命數不凡,有帝王之相。

禦醫為慈真方丈診完脈,面色異常凝重,沒敢直接将病情說出口。

蕭甯煜隻看一眼便明白了。慈真方丈年歲已高,病症不難解,但終究是傷了根本,怕是時日不多。

蕭甯煜面上不見悲痛,反而沖慈真方丈笑了笑,“大和尚,你可算到你會有今日?”

慈真方丈因染了病氣色不佳,神情卻一片祥和,望着蕭甯煜笑而不語。

蕭甯煜揮揮手,命禦醫出去煎藥。

待禦醫出去之後,床塌上的老和尚這才緩緩道:“貧僧若說算到了會有今日,殿下以為如何?”

蕭甯煜不知他說得是真是假,眉梢一揚,“可見方丈佛法高深。”

老和尚一雙眼睛不見老态,灼灼地盯着蕭甯煜瞧,“貧僧不僅算到會有今日這一劫,亦算到貧僧這一劫能解殿下燃眉之急。”

笑意僵在蕭甯煜的唇畔。

“還記得初次見殿下時,殿下也不過十一二歲,尚為稚子,卻拿了把匕首就敢單獨闖入禅室來脅迫貧僧。”慈真方丈望着床前已然出落得英姿不凡的男子,一時生出不少感慨。

聽到這些往事,蕭甯煜面色微微動容。

彼時他毫無倚仗,若不破釜沉舟地搏上一搏,隻怕是這會兒早已成了黃土下的一堆白骨。隻可惜他錯算,慈真方丈并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彌撒,手腕一挑一轉,就令他手中那把匕首落了地。

可不知為何,慈真方丈還是按他所想的那般行事。在他順利入主東宮後,還帶他練武,傳他佛法。

老和尚念的那些經蕭甯煜不愛聽,武功倒是學了個七七八八,槍棍都使得不錯,還瞞着和尚去練了一手鞭法。

這些年,慈真助他良多,亦師、亦友、亦父。

“孤一直感念方丈的恩情,當初若不是有您一言,孤也不會這麼順利。”蕭甯煜垂了垂眼,緩緩道,“方丈若有所托,孤定會辦好。”

床塌上的慈真方丈笑了笑,“佛門戒律森嚴,不可妄語。”

蕭甯煜怔了怔,不知他這話是何用意。

慈真方丈知曉自己已是油盡燈枯,輕輕歎了口氣,“當年貧僧問殿下,如此莽撞行事,可想過後果。”

蕭甯煜喉頭一哽,憶起那铿锵有力的回答:不過是一死。

慈真仰頭長笑一聲:“不過是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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