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是一個可靠的夥伴。
有次奎因實驗失敗發生爆炸,熱浪從爆炸源向四周瘋狂擴散,節節攀升的恐怖高溫吞噬了席卷的一切,千米開外,人的皮膚灼燒感越來越強烈,如果再不快一點逃命,下場和融化的鋼鐵沒有兩樣。
“奎因,你欠我一億貝利!”伊芙琳掐手腕,眼下情況不動用閃光能力不行。
“哈?你這醫藥費也太高了。”從爆炸中心跑出來的奎因被熱浪跟在屁股後面追,或許是因為拿不出醫藥費,他跑得更快了,“就說你這小短腿跑不快,等我馬上帶你感受飛一般的逃跑速度~”
飛一般的逃跑速度?真假尚且未知,但被熱浪灼傷一定是真的。
奎因的冷白皮都紅溫了。
伊芙琳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她不是身體素質強悍的大看闆,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奎因,你還真是廢物,實驗又失敗了。”張開羽翼的黑色巨影如神明降臨,全副武裝的燼冰冷如常,鋪天蓋地的熱浪在他面前,氣勢上竟然輸了一大截。
“燼變.态,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好歹為偉大的科學事業貢獻過失敗,你瞧瞧你貢獻過什麼?一毛不拔的死鳥。”即便是在逃命奎因也不忘毒舌一直以來嫌棄的夥伴。
如果百獸海賊團有夥伴這個定義的話。
伊芙琳已經習慣了他兩不分場合的冷嘲熱諷,反正他兩說他們的,她做她的。
“光速·轉移。”
在她即将被灼傷時,黑色的羽翼從身後包圍至眼前,熱浪遇到羽翼分流開,像遷徙的螞蟻遇到了搬不動的龐然大物,不得不繞道走。
能力不需要用了。
火光照得人臉頰通紅,明明在熱浪的腹中,感受到的卻是冰涼。
冰涼的皮衣和鐵扣。
伊芙琳被鐵扣硌着了,低頭發現自己已經被六米多高的大看闆單手抱起,黑色羽翼幫她擋住了熱浪,阻隔了外面的高溫。
高溫的紅,漸漸地,變黑。
夜晚又冷又涼。
伊芙琳擡頭,她的夥伴阿貝爾即便是在過去也遠高于普通人,單手抱人輕而易舉,本可以像披風一樣拉風的黑色羽翼,此刻卻充當起了毯子,笨拙地增加了空氣阻力,僅為了減緩身體溫度散在夜色裡的速度。
夜晚又冷又涼,她在溫暖裡。
阻隔外界對于羽翼未豐的露娜莉亞到底是為時尚早,風伺機鑽進,卷走了伊芙琳身上用于僞裝的羽毛。
“羽毛——”
伊芙琳要下去撿,奈何動不了半分,隻能目睹羽毛被風吹得越來越遠,直至看不見……到了眼前?
伊芙琳睜大眼睛,阿貝爾像是變戲法一樣,把她丢失的羽毛撿回來了。
不,不對。
她丢失的羽毛是自然掉落的普通羽毛,暗淡無光;而露娜莉亞的羽毛尖端泛着暗紅的光澤,在太陽光下如同燃燒的火焰。
她眼前的羽毛,是露娜莉亞的羽毛。
阿貝爾扯下了自己的羽毛。
伊芙琳把遞到眼前的羽毛揣好,避免自己的人類氣息被巨鳥察覺,她瞄向默不作聲的阿貝爾,百獸海賊團二把手智謀數一數二,但選擇剛退燒、重傷未愈的情況下越獄,而且還帶着一個人,無異于直接選擇最難的模式。
阿貝爾上身纏繞繃帶,伊芙琳距離繃帶很近,肉眼可見繃帶滲血,血腥味和藥味混入鼻腔,伊芙琳費力去夠繃帶的綁繩,堪堪扯緊。
“你也太亂來了。”不知為什麼,伊芙琳感覺阿貝爾對她很熟悉,明明來自過去的阿貝爾應該還沒有認識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