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你倒是多看了黑暗裡,小白那不太分明的輪廓兩眼,陷入沉思。
半晌,點了點頭,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見:“你先說一下你目前聽到的,都有哪些有用的信息吧?”
因為是通過偷聽土著的日常交流得到的,所以可知的信息也十分的片面。
首先,你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暫且稱之為寨子。寨子裡的日常生活、吃穿用度,除了必要的勞作外都在這個樓裡進行。
寨子裡應當是有明确的階級制度的,那些拿着獵槍的土著被稱呼為‘獵犬’,在浴池裡被分配了褐色衣服割了舌頭的人統稱為‘豬猡’,最先被帶走的那批穿着紅色衣服的則被稱為‘柴薪’,至于你們三個……
“祭品。他們是這麼叫我們的。”
好吧,這還真是一個簡潔明了的代号。
這下你知道為什麼他們不僅不殺你們,還好吃好喝的伺候了。
因為留着你們的性命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場更為盛大的死亡。
按照你所知需要‘祭品’的場合,除了普通人正經的祭祖祭祀,就隻有邪教組織了。但因着這裡是詭異副本,怎麼看都不會是前者。
但不論是那邊,像這樣聲勢浩大的籌備,必定會考慮時間場合等各種客觀因素。
“你之前提到的‘慶典’,有聽到他們說,是什麼時候嗎?”
小白搖了搖頭。
畢竟是偷聽來的信息,局限性太多,聽了個開頭沒有結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夏……那個領我們來這的人呢?他在這個寨子裡是什麼階級?”
“我不清楚,他的地位應該不低,我聽那些‘獵犬’都喊他‘大人’。可我隐隐感覺到他或許并不是被土著接受的……”
“哦?”
“他們私底下叫那個,白色頭發的人都是喊‘那個外面來的’,言語之間有些……不屑?我不知道怎麼說。”
你大概可以理解。這就有點類似于某些自覺血統高貴的‘本地人’,即便自己幹着掃廁所的工作也瞧不起出入豪車的‘外地人’。
隻是夏蕭因是‘外來人’這件事情讓你感到吃驚。
他也是和你們一樣被從外面綁來的嗎?如果是的話他又是怎麼當上這個‘寨子’的‘大人’?又為什麼那麼久都沒有能夠逃離這裡呢?
太多的疑問充斥着你的腦袋,這次的副本留給你的懸念太多并不是最困難的地方,最難的是……
“留給我們的時間或許不多了。”
你們并不知道慶典開始的準确時間,所以在此之前是能越早離開越好。
小白躊躇再三,又和你說了一個信息:“并非是我故意不說,主要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可能是小時候家長為了不讓小孩子出去貪玩編出來吓唬人的故事。”
她說這些的時候,有些唇齒生寒。對于這個事情,她希望是假的,但是又害怕它是真的。是假的,她們才能一起平安的逃離;可如果是假的,為何當初那個奪路狂奔的大漢身邊明明有三四個‘獵犬’,卻沒有一個人追過去呢?
是因為知道他即便逃進了山林裡,也沒法活着出去吧。
“他們說,寨子外邊的迷霧裡,有吃人的怪物……從來沒有被綁來的人,可以活着走出去。”
漆黑一片中,小白隻聽見了你平緩的聲音。仿佛看到了一開始注意到你時那樣,冷靜的目光。
“别擔心,那不是怪物。”
“我們會活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