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葦在靖王府當日便沉沉睡了好久,她像是第一次睡的如此安心,雖然此後幾天張之鶴都并未過來看她,夏瑜定時給她送來好吃好喝的,名義上是丫鬟,實際上一點活兒都不讓她幹,有時還反過來照顧她。
“這是哪裡來的姑娘,雖然穿着和我們一樣,但是整天懶懶散散的,夏姑娘對她說話也客客氣氣的。”一天一個粗使丫鬟對着躺在貴妃榻上的曲葦問道。
“快别問那麼多了,人家是和夏主子挽着手從馬車上下來的,你看她面貌也不是普通人家,小心伺候着吧。”另一個丫鬟神色緊張,生怕這位粗使丫鬟問東問西。
“夏瑜姐姐去哪裡了,這幾天怎麼未見她過來?”貴妃榻上的曲葦揉揉惺忪睡眼,她已經歪躺在這裡好幾天了。
“回姑娘的話,夏姑娘最近出府和安護衛商議要事,可能還要過幾天才要回來,姑娘還是安心歇息吧,若是缺啥東西,奴婢這就去找人給你送來。”
“倒也不用,隻是好久未見之鶴哥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聽完此話,兩個丫鬟瞬間吓得腿抖,那個稍謹慎的丫鬟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頭在地上重重磕了幾下,哭求道:“奴婢有眼不适泰山,不知道姑娘是公子的妹妹,還當姑娘和我們一樣,平時有啥怠慢之處,姑娘要打要罰我都認,隻是千萬不要告訴公子,求姑娘網開一面吧!”
另一個笨笨的粗使丫鬟見此情狀也吓得跪了過來,一起磕頭求饒。
曲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想将兩位丫鬟扶起來,但丫鬟們咬定不罰他們就是不起。
曲葦到後面有些累了,索性用桌邊的掃帚胡亂打了幾下,罵道:“真他娘的天生做奴才的料,讓你坐着還上趕着跪着,你倆腳是面團做的嗎?!”
沒想到兩位丫鬟瞬間破涕為笑,看着剛才被她打出的紅印子十分滿意,直說:“姑娘出了氣便好,我們怎樣都沒事。”
曲葦問着那個細挑身材,丹鳳眼透着狡黠的丫鬟:“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花蝶。”
曲葦又指向那個四肢粗笨,圓臉丫鬟,“你呢?”
“奴婢叫小春,姑娘饒過奴婢吧。”說完又要跪,被花蝶中途架起來了。
“姑娘不喜歡這樣,還不快到後院燒水給姑娘泡一杯茶來。”
小春聽罷趕忙去了,曲葦對着花蝶笑道:“你倒是機靈,不過我出身并不好,隻不過仗着身上有些本事,還有公子擡舉罷了。”
“姑娘能來府上是我們的福氣,何必計較這許多。”
“你今年幾歲,來王府多少年了?”
“花蝶今年十五,小春要小點,剛滿十四,奴婢自打出生就在府上了,娘也在這,隻是不知道父親去哪裡了。”
曲葦歎了口氣,道:“算起來大家都差不多,我今年也十五,不過我是冬月生的,現在剛初春時節。”
“那我比姑娘要大些,以後還是要靠姑娘照料着。”
“算啦,大家都一樣,都是丫鬟身份,我還是個見不得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