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說來話長，花蝶你能把府裡的事情講給我聽聽嗎？”

“自然願意，不知道姑娘想聽什麼？”

曲葦偷眼往外望了一望，花蝶會意，出去将幾個站崗的人的招呼走了，又打發一個小丫給小春傳話讓她晚上過來，再輕輕将卧房門關上。

曲葦納罕道：“你倒是做的完備，這麼有眼裡見怎麼還在這裡做事。”

“姑娘說笑了，這深宅大院的哪個不多存了幾個心眼子，就是小春要特殊一些，她小時候腦袋被門撞過……”講到這裡花蝶笑了起來，似乎還想到别的事。

“快别笑了，我問你這府裡二公子是誰，可還有其它公子？”曲葦早就對張之鶴新冒出的弟弟心生好奇，正納悶為何未聽他提起過。

“二公子呀，大公子未提起也正常，他們兄弟兩素來不睦，隻是在外裝裝樣子。”花蝶埋頭想了一會兒，“二公子是白姨娘所生，名喚張之沐，比大公子小一歲，聰明伶俐不在大公子之下，隻是老爺不喜歡白姨娘，連帶着不喜歡二公子。”

“原來是這樣，這二公子真夠可憐的，明明都是同一個爹生的，為何境遇這般不同。”

花蝶見曲葦歎息，不由得湊近告訴她另一個消息，“我聽府内的風言風語，二公子可能不是老爺親生的。”

曲葦吃了一驚道：“這種事怎麼能亂傳，你們不怕老爺知道怪罪嗎？”

花蝶聳聳肩道：“好像就是老爺自己醉酒後傳出來的，不僅如此，白姨娘好像也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在大冷天趕出屋子活活打死的，連帶着那個傳言的奸夫也被繩子活活勒死，扔到池子裡面喂魚去了。”

曲葦訝異道：“我不信，要真是如此，二公子怎麼會活到今日，之鶴哥哥又怎麼會待見他，肯定有錯漏之處！”

花蝶不置可否道：“也許吧，姑娘來的時日不多，以後時間長了，對這種事就見怪不怪了。”

“這府裡這麼複雜嗎？”

花蝶笑道：“這還是靖王府，你去隔壁的相府看看，裡面的人花花腸子一大堆，東門口的石獅子也不見得幹淨多少。”

曲葦一聽來勁了，道：“那我可得去相府看一遭啦，你替我帶路咋樣？”

花蝶眼睛亮了一下，旋及想到夏瑜回來非要她半條命不可，慌忙擺手。

曲葦笑道：“我就知道你沒那個膽子，我隻是不知道路，不然呢，京城都要被我跑遍的。”

花蝶一聽這話，想到她随時都要跑出去，往地上又是一跪，“姑娘放過奴婢吧，姑娘自己跑出去了，遭殃的可是奴婢們啊，姑娘要是真想出去，先把奴婢打死吧。”

曲葦覺得還沒意思，歪在床上發着呆，喃喃道：“這靖王府倒真想個大籠子，把人囚在這裡，想出去看看都不行，算啦，由你們去吧，我睡覺好啦。”

花蝶見她睡覺，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眼見天色晚了，擦了把眼淚，替她捏了捏背角，才找到自己床鋪躺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