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咆哮的人正是殷介。面對沈湛的言論,淵武帝也有些不快,不過已經有言在先,他不好發作。皇帝先安撫了殷介,讓他稍安勿躁,又對沈湛好言相勸,說是大淵名門閨秀任她擇選,皇室為她主持婚禮。高士心思很快,見淵武帝并沒有動怒,于是堆着笑臉對沈湛說道:“沈大人,還不快謝恩呐,官上為您主婚,天大的喜事啊。”
沈湛沒有理會高士,她很想知道景明現在在做什麼,但她卻不敢看一看,怕迎上一個淡漠的目光,更怕的是,迎上她的否定。
沈湛沉住氣,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目光變得堅定而銳利,她走出席位,拱手言道:“官上,微臣有問,尚配公主者,可是需要一國之才俊、德行無虧之人?”
淵武帝咳嗽了幾聲,不解沈湛是何用意,回道:“自然。”
沈湛厲聲說道:“那麼,殷公子私入賭坊賭博,可是觸犯大淵律法?”
這一下,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幾位高位的大臣甚至收回了打量沈湛的目光,隻去看那鮮紅的地毯。
“你你你!你也去了賭坊!”殷介聽到沈湛的話心中既驚且怒,顧不得禮儀,站起身來指着沈湛破口大罵。
"住嘴。"淵武帝沉着聲音說道,他平生最厭惡賭博一事,早就下令為官者不許賭博,“沈湛,污蔑皇親國戚可是重罪,朕可不會保你。”轉而聲音又嚴厲了幾分“你自己的言行,你自己掂量。”
“臣,無半分虛妄之言。殷公子本次來京與臣有過幾次來往,本來隻是飲酒閑談,可是最後一次卻帶臣去了如意賭坊,臣勸阻無效,自行離開,臣謹記大淵律,不曾下場賭博。”
“沈湛!你胡說八道!”轉而又膽戰心驚向淵武帝說道:“官上,不是這樣的。”
“住口。沈湛,有何憑證。”
大殿内的大臣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人暗笑沈湛年輕沒有經驗,沒有人證物證貿然控告侯爺之子,愣頭青。
“官上,臣有奏。”一個渾厚深沉的聲音響起,寇淮安站起身形,不徐不急說道。他微笑着看了一眼殷介,殷介的目光和寇淮安一對上,眼裡遮不住恐懼,聲音也沒有了剛才氣勢,“寇......寇大人.....”
寇淮安微微颔首随即轉過身來面向淵武帝,言道:“官上 ,臣向日檢查賭坊,确實撞見了殷公子正在的賭博。那日殷公子也稱沈大人在場,臣差人仔細尋找,不見沈大人蹤影。隻因殷公子并無實職在身,故臣并未上奏,隻記錄在臨淵府案冊之内。”
殷介聽罷慌忙站出身跪倒在紅毯之上,帶着恐懼求饒道:“官上,臣該死,是臣言行有虧。臣、臣念沈湛和和。”殷介本想說沈湛和公主有舊,此時此刻怎麼也說不出口,也愈加明白是沈湛擺了他一道,不過皇威在上,他現在已是無暇攀扯沈湛的了。
淵武帝臉色愈加不好看, “殷家竟然有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殷介聽罷連連磕頭求饒,“官上教訓的是,是臣辱沒家風,臣一定改過自新,臣再也不敢了。”說道最後,這個侯家的三公子,竟然有一些要哭的聲音了。淵武帝更加鄙夷地看了一眼,氣上心頭,又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