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獲取管理者權限】
阿瑞拉打開剛才系統滞後的通知記錄,面前僅有一行字,底下是加載到三分之一進度條。
也就是說等完全獲得權限,她就搶掉了亞瑟的能力,根本不用通過前代便能直接開門離開這兒——她将這個消息分享給臨時隊友,紅羅賓看起來松了口氣,倒是陶德攢眉苦臉,阿瑞拉權當對方是在算計出去之後怎麼對付企鵝人。
“你的斧頭。”紅羅賓指了指阿瑞拉的武器。
“它在發光,你從哪兒得到它的?”
原本幹淨的斧面上出現一串字符,仿若用誰的血所繪制,阿瑞拉動手擦了擦,卻沒能撼動一星半點。倆位學識淵博的蝙蝠左看右看,分析不出蜈蚣文究竟來自哪個國家種族,可以确定的是,它不尋常的來曆與“分頭行動”的亞瑟有關系。
将尖聲咒罵的黑腦袋堵住,修女盤腿坐到骨堆上,腎上腺素使大量失血後不至于失溫,眼前卻是一擦黑,視物模糊,長途跋涉讓她饑-渴交迫,人體在不進水三天的狀況就會迅速死亡,但如果喝自己的血液豈不是代表永動機?
好奇寶寶紅羅賓搖身一變學術教授,“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你喝自己血時的确能在一定程度止渴,與此同時,你的身體機能會随着血液流逝而大幅度下降,這是七年級會學的内容。”
阿瑞拉歎了口氣,“我也隻是問問。”
她的生物課知識早八百年前就還給老師了。
善良的德雷克偵探面露不忍,“沒關系,你現在很虛弱,能思考是好事。”
這說明她離腦死亡至少有段時間,阿瑞拉的健康情況刻不容緩,他需要不斷搭話以保證她足夠撐到去醫院。
“很抱歉剛才吼了你。”
修女擡擡眉角以示接受。
她伸手要拔掉亞瑟嘴裡的骨頭,眯着眼睛道:“你要是再大喊大叫,我保證——會請他們拿你的頭當足球踢。”
紅羅賓十足配合地報以微笑,陶德光是站那兒就成了一堵名為威嚴的高壯牆壁。
亞瑟遲疑的眼神下,嘴裡捅到嗓子眼的骨頭被一把拽走。謝天謝地,男孩沒有再折磨他們的耳膜,他努力想要挪動腦袋觀察自己的殘軀,任憑他再使勁,眼前的景象紋絲不動。阿瑞拉壞心眼地把手掌搭在黑腦袋上,用警告的目光盯着他,笑而不語。
亞瑟頓時老實了。
他并不甘心,“我的身體還能縫回來嗎?”
陶德冷冷道:“你可以把這個問題留給小醜。”
提姆緊跟補充:“或者雷霄奧古也行。”
阿瑞卡詫異地倪倆隻蝙蝠,這倆小夥子平時在城市的風格也是這樣的嗎,她還以為蝙蝠們都喜歡玩好壞警察那套老把戲。
“咳、”修女咳了一聲打斷倆人的怨氣,“你還是想想之後怎麼辦吧。”
她是絕對不會把這顆人頭帶出去的,她辦得是教會又不是馬戲團,不需要畸形怪胎充當門面,不啻如此,倘若一定要留個“幸運兒”在這裡充當祭品,毫無抵抗能力的亞瑟便是最佳人選。
男孩的綠眼矍铄,迸發超越年紀的寒光,“你以為你能從這兒完好無損出去?”
“不試試怎麼知道,”阿瑞拉打了個哈欠,眼皮如墜千金,沉甸甸的、睜眼都費勁,“你連你養母都殺,我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
一般來說,判斷一個陌生人的品格都是從對方如何對待家人來入手,這算是社交禮儀裡一點小常識。
亞瑟對旁人的話不痛不癢,他的目光凝在修女的眉心,仿佛剝開美貌的皮囊,視穿靈魂。
他蓦然開口:“你不好奇為什麼他們要把我從霍金斯帶走嗎?”
阿瑞拉無精打采回應:“沒興趣。”
不管對方有什麼理由,與自己利益無關的事她懶得摻和,揮舞斧頭的那瞬間就已經等于整個事情在她這兒已經畫下了句号,對旁枝末節的東西,阿瑞拉全然不關心。每次看電影,Boss把主角團打倒,不僅不急于補刀,反倒開始喋喋不休自己的理想時,她就覺得好笑。
先不提這種愚蠢舉動給了敵人養精蓄銳的時間,劇情設計如此,站在上帝視角的觀衆會覺得反派種種行為都可以得到理解嗎?不,一個人站在你面前說,我要毀滅世界,我要殺了你,不管有什麼理由,肯定都會覺得對方不是個神經病就是腦子不太好吧。
本質上,這也是自私的表現,因為你想殺人,你想毀滅世界,所有的理由,都基于“你想”,要讓别人認可,這本就是另類的道德綁架。
倆位義警持有不同的态度。
作為世界第一偵探的門徒,提姆立刻說出自己的推斷:“你是超能力者,這不奇怪。”
總統同意阿曼達沃倫拿死囚犯組建自殺小隊,軍方逼迫托尼斯塔克交出盔甲,就說明了美國政-府的态度。
罔顧紅羅賓,男孩的綠眼睛骨碌碌轉向阿瑞拉,“你真以為你能欺騙他們?”
似乎并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人身上,找上夏娃的毒蛇般,亞瑟的低語氤氲若有若無的誘引與警告,“隻要是被認可的祭品,任何人都能駕馭這個空間,我們從中汲取力量,始終都是要還的。”
那個蠢女人是她活該,亞瑟已經記不清送了多少人來這兒,他們想用他來做領路人,想想看,那些死囚犯在獠牙底下掙-紮絕望,至于養父……他每晚都會夢到假妻子的怨怼,這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打開門,你就等同于打上标記,如果不按時獻上祭品,陰影就會從哥譚擴散,吞掉世界。”
紅頭罩剛掏出槍準備給這小雜種來一發,男孩的頭部便吱哇亂叫飛出去,踢完一腳的阿瑞拉失衡摔倒。
眼前天旋地轉,胸口如同載着一隻生鏽引擎,不均勻起伏,仿佛每一下都可能是最後一次振動。
任誰也不可能被人算計還能保持心平氣和。提姆扶了她一把,他能理解阿瑞拉的心情,當他被布魯斯隐瞞着行動時大概也是這般。
他與紅頭罩交換了個眼神,從兄弟眼中,提姆讀出了煩躁,偵探下意識分析他這份情緒來源于哪裡。
是因為被困在這裡?不,瞧起來不像,既然得知他們都可以出去了,這位惡劣的大紅鳥隻會對那男孩冷嘲熱諷放嘴炮……少年的眼神晦暗。是因為布魯斯,是的是的,隻能因為布魯斯,他從布魯斯的名字出現時,傑森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正好他也想問問這個問題,于是少年徐徐開口:“你有把握能控制住他們嗎?”
阿瑞拉表現得嗤之以鼻,“實在不行就把布魯斯韋恩丢進來呗,聽說他熱愛極限運動,這不是剛好滿足他的願望。”
倆隻蝙蝠同時一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很快,虛弱的修女沖小紅鳥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鬧着玩的,不行也得行,把你們的金主爸爸丢到虎口,你們倆還不把我的教會給砸了,放心吧。”
她強調,“我不信他。”
提姆松了口氣。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