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咖内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連貓咪都不再随意走動。
“噗嗤!好了我不裝了,你們兩個臭小鬼給我放輕松點啊!”
方才端莊的女子突然笑得前仰後合,連她肩上的紅色小雀都被驚飛,又慢慢落回遠處。
“先事先說明一下,這個任務原本可不是我的哦,但誰讓上梨子小朋友太吸引人了呢!”
“所以你就把你同事打暈藏在這個貓咖的後街裡?”亂步不滿:“軍警那邊會允許你做這事?”
川端康成有些驚訝,這些是怎麼被看出來的?
但還是笑眯眯的回答道:“怎麼可能會允許呢?不過誰規定當了軍警就不能偷偷幹壞事了呢?”
“但你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隻是因為你對徹的有一點好奇,是因為徹有一點跟你很像嗎?但亂步大人怎麼看不出哪一點像呢?是什麼亂步大人不知道的體系嗎?”
江戶川亂步提問三連,但川端康成笑而不語,女人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子,玩味的看着這個過于聰慧的孩子。
亂步張張嘴還想說什麼,難以抗拒的睡意就蔓延上來,在他一頭載向桌子時,那隻帶着黑色蕾絲手套的手向前一攔,巧妙的給亂步墊了一下。
“亂步!”上梨子徹驚呼,剛想動就全身緊繃,一隻纖細的手耐心撫摸着上梨子徹的頭,隻聽川端康成在他耳邊低語,
“好了,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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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點,好歹我也是正派人物呢,被孩子這樣警惕還真是……”
川端康成點了杯貓咖招牌咖啡,耐心的往裡面丢了幾塊方糖,她看着給熟睡的江戶川亂步披上外套的上梨子徹,難免有些欣賞。
真是有趣呢,按理說這孩子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裡接觸到異能力吧,卻壓根沒有一點新奇感,滿腦子都是戒備。
在一瞬的失态後瞬間明白了當前局面,甚至想反過來拿到主控權,和那個被催眠的孩子一樣,都是異常聰明的孩子啊。
“請問我能明白為什麼軍警要帶我走嗎?如果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那為什麼不從兩天前我被宣布入伍時就來呢?”
男孩翡翠色的眼睛犀利起來,帶着一絲勢不可擋,逼問着眼前這個軍警來客。
冷靜點,上梨子徹,如果是軍警來的話那就隻可能和一件事有關,但哪一步錯了?
是亂步幫自己做的那篇采訪寫的太好,讓群衆反戰情緒太強烈引起軍部警惕了嗎?
不應該,現在的那些情緒應該還不至于引起軍部注意的,那就是津島派那邊用力過猛了嗎……
“都說了放松點了,啧,現在心思那麼深的小孩都成大白菜了嘛……别那樣看我,讓你的同伴睡着對你也有好處。”
川端康成抿了口咖啡,“你問的問題我也不知道,畢竟你們都猜到我是半路頂上來的了,又怎麼知道上頭那些豬腦子是怎麼想的。”
“别急着詫異,上梨子徹,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女人猛得湊到上梨子徹眼前,凝視着他的雙眼!
她的雙手按着上梨子徹的肩膀不讓他後退,“上梨子徹。你的異能叫什麼?”
上梨子徹閉上眼,這個時候他反而淡定下來了,
“你以前知道我,是誰告訴你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川端康成嗤笑一聲,坐回原處,抱着臂,倨傲的看着這個八歲的男孩,
“這麼自信?就不能是我以前見過你嗎?況且别把自己太當回事,小鬼,你還不到别人會提前警惕你的程度。”
即使覺得危險還是閉上了眼睛麼,反應真快呀。
上梨子徹聽到這番話也笑了,
“我别的沒有什麼,但對我的記憶力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堪堪到了過目不忘的程度。”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自己每天早上起床後都會對前一天進行高強度的複盤,日積月累,風雨無阻,關于她的事,隻需要在記憶宮殿裡稍加搜索……
“川端阿姨,你是從‘俄羅斯司機’聽過我的吧,你的言行一看就是曾經跟過于聰慧、善懂人心同時又過分年輕的人打過交道形成的,而我的認知裡,符合這一形象又很了解我的恰好有一名,再加上川端阿姨你十七天前随隊出訪俄羅斯有張全員合影,還有說亂步沒聽到對我也好……”
“都說了要叫姐姐啊!”川端康成開口打斷,心裡倒是覺得有趣,現在這種背後發寒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半個多月前,坐在她對面的小少年也是這樣一字一句的剖開他們的内心,像淩遲一樣折磨他們的精神,逼得他們在談判中不得不作出極大的讓步。
“隻是沒想到你會叫那孩子‘司機’啊……行了,你猜的不錯,确實是他告訴我你的存在的。”
還好這般聰慧的孩子都有一個緻命的弱點,他們并非掌權者,哪怕對事物剖析的再深,隻要不是他們掌舵,那這一身能力就隻能龜縮在暗處,成為陰溝裡的老鼠,以防來自敵我雙方的忌憚。
像那位俄羅斯少年一身本事不照樣要被俄情局驅使嗎?
“上梨子徹,你了解過你的能力嗎?”
上梨子徹屏息,聽着川端康成繼續道,
“能夠通過音樂來控制人心,聽起來不是很棒嗎?這意味着隻要你哼哼歌,對方就會跟着你的想法走,而且就目前情報來看,你的異能還不限人數,甚至未直接接觸者也會被你的音樂影響,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